贵妃那兴奋的语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几乎是不加掩饰。
皇帝皱了皱眉,侧头看了她一眼。
贵妃瞬间变脸,可怜兮兮的道:“陛下,臣妾就是觉得她那个样子很可怜。”
皇帝看了她两眼,到底是没说什么。毕竟心中有愧,不好过多苛责。
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董诗诗,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董诗诗心怀激动,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出头了。
她仰头看着皇帝,眼泪汪汪的道:“陛下,奴婢脸上的伤,都是、都是拜世子妃所赐!”
她一言惊四座,所有的人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越王妃身边的秦艽。
秦艽抬头挺胸,视线没有半点躲闪,任由众人打量。
坦坦荡荡的样子,让众人心中犯了嘀咕。
“看起来,不太像啊?”
“的确是不太像,看她那样堂堂正正毫无躲闪的样子,可没有半点心虚。”
“这位世子妃看着娇娇弱弱的,像那么狠心的人吗?”
“你们可别忘了这位世子妃出嫁之前的名声,那可不怎么好听。”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笑非笑的道:“她以前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可是出了名的。”
秦霈霈坐在一边,脸色很是难看。
她看着秦艽半晌,最后突然开口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世子妃是骄纵了一点没错,但是绝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出手将人伤成这样。”
众人瞬间噤声,纵然有话,也不好当着秦霈霈的面说了。
秦霈霈抬头看向秦艽,冷声道:“你自求多福吧!”
另一边,皇帝听完董诗诗的话之后也很是震惊。
他和众人一样,先是看了眼秦艽,然后才看向董诗诗,沉声道:“你可知,在朕的面前撒谎,是死罪?”
董诗诗连忙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明鉴。”
皇帝:“那她为何……这般对你?”
董诗诗哭诉道:“陛下,自从奴婢进了越王府,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世子妃心胸狭隘,容不下奴婢,千方百计的想赶奴婢走。但是奴婢与世子殿下相识微末,一心只想陪在世子殿下身边,其他什么也不想。为了殿下,奴婢多番忍让,但是世子妃却咄咄逼人,变本加厉。前些时日,就因为世子殿下到奴婢的院里喝了几杯酒,世子妃便妒火中烧,将奴婢打成了这个样子。”
她哭的凄惨,心有天大的委屈,声音哽咽的道:“陛下,这已经不是世子妃第一次这么折磨奴婢了。奴婢大婚当日,她便刻意给了奴婢一个不合适的手镯,让奴婢的手腕皮开肉绽,到现在都有疤痕。”
话落,她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疤痕来。
那疤痕因为时间不久,还清晰可见。
贵妃看了一眼,转头拉着皇帝道:“陛下,这、这世子妃也太过分了吧!人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世子侧妃可是陛下亲赐的,她就算心有不满也该顾忌着陛下的面子。如今这样,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
旁边的皇后闻言,立刻道:“陛下,事情真相犹未可知,不可听信这女子一面之词。”
贵妃:“皇后娘娘,那女子脸上的伤你是没看见吗?你可不能因为和越王府关系好就袒护世子妃吧!”
皇后看她一眼,没理会贵妃的胡搅蛮缠,对皇帝道:“陛下,这世子妃可是世子心尖尖上的人。若不查清事情真相贸然处置的话,世子殿下怕是要不依了。”
皇帝一听皇后提起段星,便想起被段星折腾的日子,瞬间觉得脑仁疼。
一边的贵妃见状,立刻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陛下乃是九五之尊,难道还怕世子不成?”
“贵妃!”皇后沉下了脸,冷声道:“挑拨君臣关系,其心可诛。”
贵妃吓了一跳,连忙抱着皇帝的手臂撒娇,道:“陛下,臣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心直口快,绝对没有挑拨之意。”
皇帝沉声道:“好了,都别说了。”
皇帝看向坐在那的秦艽,道:“世子妃,你有何话说?”
秦艽闻言,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
她走到董诗诗身边跪下,轻声道:“回陛下,她所言,有虚有实。不知陛下想知道哪一件?”
皇帝一听,顿时不耐烦的道:“什么虚虚实实的,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秦艽歪头,无辜的道:“可是,有的就有,有的就是没有啊!”
皇帝恼火,怒声道:“世子妃,答非所问,你想做什么?”
秦艽:“……”
她不想做什么,只想拖一下时间。
她抬头看了看皇帝那不耐烦的样子,觉得再废话下去,她可能是真的没有好果子吃了。
秦艽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对于董诗诗所言,臣妇想解释两句。”
贵妃看着秦艽,不怀好意的道:“解释?那些伤可是明明白白的摆着呢,你还要怎么解释?”
秦艽看了贵妃一眼,笑着道:“贵妃娘娘还没听臣妇的解释呢,不若仔细听听?”
贵妃眉头一皱,看着秦艽的眼神冷了几分。
秦艽没在意她的脸色,转而看向皇帝,道:“陛下,可否容臣妇说上两句?”
皇帝摆摆手,道:“朕倒是想听听看,你究竟要怎么解释!”
跪在秦艽身边的董诗诗侧头看向秦艽,冷声道:“陛下面前,你就不要在狡辩了。”
秦艽看都没看董诗诗一眼,朗声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