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在府中从早上等到了黑夜,也没有将进宫的太子妃给等回来。
终于,慕容弈忍无可忍,一掌拍烂了手边的桌子。
“去查,”慕容弈咬牙切齿的道:“看看那个蠢货为什么还没回来!”
林易看了要暴走的慕容弈,一个字都不敢说,转头就要去查。
只是,人刚出门,便撞上了宫里来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是个眼生的,以前没见过。林易一看见人,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太监掐着那公鸭嗓,扬声道:“皇后娘娘留太子妃在宫里小住几日,就不回了。特意让奴才来告知殿下一声,以免殿下担忧。”
林易瞬间转头去看慕容弈,眼里有着担忧。
慕容弈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水了。
他深吸一口气,憋出一个笑意来,淡淡的道:“本宫有话要问你。”
说罢,招招手,对林易使了个眼色。
林易心领神会,直接掏出两片金叶子塞到那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连连推辞,道:“殿下,这可使不得,奴才不敢……”
“给你的,你拿着就是。”慕容弈淡淡的道。
小太监见推辞不过,只好将金叶子收了起来,同时心中有了计较,严肃许多。
慕容弈问:“太子妃入宫,是去给父皇请安的,怎么会去了皇后宫中?”
小太监一脸木然,暗道果然不简单。
但是收了人家的金叶子,也不好不说。这事儿应该不严重,毕竟是公开的。
小太监低眉顺眼的道:“太子妃行至御花园,便被皇后娘娘叫去了。皇后娘娘说,许久未见太子妃,有些体己话想说。”
慕容弈眸光一沉,道:“那为何就在宫中住下了?”
“皇后娘娘说,太子妃对前些时日殿下与皇后娘娘的事心怀愧疚,又觉殿下你公务繁忙自己孤独,便自愿留下和皇后娘娘相伴。”小太监抬头看了慕容弈一眼,补充了一句:“每日在佛堂中抄写经文一卷,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慕容弈咬着牙,怀揣着最后一抹希望,问:“此事,父皇可知晓?”
小太监:“陛下知晓,皇后娘娘亲口告诉陛下的。”
慕容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那父皇就没什么表示吗?”
小太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陛下、陛下说太子妃还算有良心,就让她在宫中住下陪娘娘说说话……”
慕容弈:“所以,太子妃压根就没见着父皇?”
小太监:“……陛下日理万机,比较忙。”
慕容弈抬手捂住脸,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小太监有些无措,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易看了眼慕容弈的脸色,主动上前将那小太监往外面带,低声道:“劳烦公公了,今日之事,还请公公保密。”
“那是自然,”小太监连忙道:“今日的事,出了这个门,奴才就烂在肚子里。”
林易将人送走,这才转头回去看慕容弈。
慕容弈坐在椅子上,伸手撑着眉心,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阴戾之气让林易心惊。
林易原本想说的话,面对这样的慕容弈,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往外说,只沉默的继续站着。
过了许久,慕容弈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
他看向林易,说:“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连被他禁足的秦婉都找出来了,结果皇帝却视而不见,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林易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殿下你要放弃吗?”
“放弃?”慕容弈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我从小到大,吃的苦受的罪,就白费了吗?”
林易:“……”
他似乎看出,慕容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慕容弈的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狠辣。
他抬头看向林易,一字一句的道:“咱们手中,有多少可用之人?”
皇后寝宫,夭夭手里拿着秦婉抄写的佛经,啧啧惊叹,道:“不愧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看看这字写的,那叫一个漂亮。本宫就是再练上十年,也写不到这么好看。”
她拿着那几卷经书看了好几遍,才递给身边的哑女,说:“送去给陛下瞧瞧,定要好好夸夸这太子妃。”
那哑女伸手接了,转头出去安排了。
夭夭躺在软榻上无所事事,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
不多时,外面窗户响了两声。夭夭的脸色瞬间一变,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推开窗户,窗外站着一个面生的御林军,见夭夭出来,微微低了低头。
夭夭蹙眉,问:“何事?”
那御林军探头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退到了一边。
“他疯了?”夭夭瞪着眼睛,想来也很是震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那御林军笑了笑,随后严肃的道:“请娘娘务必将消息传达到,顺便,也请娘娘保重自身,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夭夭眼神里闪过一抹动容,笑道:“管那么多!本宫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倒是他,还是小心点吧,可别玩脱了。”
那御林军又咧嘴笑了笑,一脸的无辜。
夭夭嗤笑一声,道:“瞧你那傻呼呼的样子。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那人又向夭夭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这边。
夭夭回去之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抬脚去了后面的佛堂。
秦婉正坐在书桌前抄写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