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难得的敷衍,夭夭很是受用。
她笑了笑,没在纠缠写字的事情。
她将那些纸张都收拾起来,有些失落的道:“可惜了,太子妃不能在我这里待太久了。等她一走,臣妾就又是一个人了。”
皇帝挑眉,说:“太子妃在这里住的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了?”
“臣妾也不知,”夭夭无辜的道:“今日,她自己告诉我的。说在这宫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她的太子哥哥会来接她回去。”
皇帝:“……”
夭夭自顾自的道:“其实这些时日有个人陪着,臣妾觉得热闹许多。陛下成日忙于公务,都是臣妾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有她陪我说说话,我也……”
夭夭的话止住,抬头看着发愣的皇帝,说:“陛下,你怎么了?”
皇帝也不知道怎么了,瞪着眼睛坐在那,眉头皱的死死的,脸色极差。
夭夭有些怕怕的伸手晃了晃,道:“陛下,你没事吧?”
皇帝:“……”
他突然间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夭夭吓了一跳,急忙忙的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帝脸色阴沉无比,脚步一顿,转头对夭夭道:“好好的在自己宫里待着,不要乱走,注意安全。”
说完这话,皇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脚步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夭夭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帝离开,等皇帝一走,夭夭瞬间面无表情。
她将刚刚精心整理好的纸张往地上一扔,说:“拿去烧了。”
随后往软榻上一躺,淡淡的道:“从今日起,关闭宫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除了陛下来看我,我不见任何人。”
身边的哑女看了她一眼,转头下去安排了。
天牢之中,段星正牵着媳妇儿的小手,慢条斯理的吃东西。
秦艽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他,忍不住问:“还有多久?”
段星:“嗯?”
秦艽:“还有多久可以出去?”
段星吃东西的动作停下,冲着秦艽笑的荡漾,说:“娘子每日看得见摸不着,是不是心中特别着急?想叫我早日出去,让夫君好好疼……”
“段星,”秦艽面无表情,冷声道:“你若是再这样废话,我明日就让你喝西北风。”
毕竟,段星现在全靠秦艽投喂。
吃什么,吃多少,都是秦艽决定的。
段星沉默片刻,然后道:“我本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但是为了娘子的几顿饭,我忍了。”
秦艽:“……”
段星一边吃一边看秦艽的脸色,见她脸色真不好看,忙道:“娘子放心,很快了。”
顿了顿,又道:“不出意外,这两日天牢中将会来一位贵客。他一来,咱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秦艽听完,只闷闷的哦了一声。
其实这日子也不算苦,毕竟段星在这里是祖宗一般的存在。
但是,如段星那臭不要脸的所说,每日看得见摸的着却连一个拥抱都没有,日子长了,的确是能将人逼疯的。
只是,秦艽没想到,段星口中的那位贵客会来的这样快。
她伺候完段星吃完东西,在出去的路上便撞到了那位前来的贵客。
天牢中的守卫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秦艽拎着食盒靠边上跪着,头垂的很低。
等前面的人走过了,秦艽才爬起来拎着食盒往外走。
她回到自己的那间小屋子,飞快的给自己换了一张脸,换上宫女的衣裳,直接从角门里出去了。
明日,段星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狱卒小秦甩手不干了!
天牢之中,段星看着坐在对面的皇帝,脸上的表情玩味。
皇帝将他关在天牢中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纡尊降贵的来看他。
只是,皇帝的脸色太难看,眼睛里阴沉沉的。从来之后就坐在那里,半个字都不曾说。
段星也是稳得起,你不动我不动,绝不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门外的御林军加天牢守卫,个个都悬着一颗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两个人,生怕一眨眼错过了什么。
手里的刀抓的稳稳的,随时准备抽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倒是沉得住气。”
段星一笑,答:“没什么好沉不住的,微臣如今这境况,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定定的看着段星的眼睛,突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帝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段星却瞬间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不过,段星面上却是一派无辜,道:“知道什么?”
皇帝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知道太子会逼宫。”
段星瞪眼作惊讶状,说:“太子要逼宫?天啦,怎么会这样?”
皇帝看着他那个做作的样子,忍不住磨了磨牙。
段星这个臭德行,从小到大的不知道把他气了多少回了。
见他这个样子,皇帝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面前这个混账,真的什么都知道。
“是朕小瞧了你,”皇帝悠悠的道:“朕没想到,将你扔来这个鬼地方,你还能伸出你的爪牙在外搅弄风云。”
“陛下冤枉啊,”段星贱嗖嗖的道:“微臣身陷囹圄,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外面的太阳了。你看看,微臣一个大男人,都被捂白了,像个小娘们。都这样了,微臣还能怎么搅弄风云?陛下,微臣冤枉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