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书辛本是来提审天牢里的那个王八蛋的,但是在门口撞见段星之后,他直接转身就走。
这种事有人做最好,用不着他了。
他现在只想随便找个地方赶快睡一觉,然后再爬起来给段星做牛做马。
段星看着冉书辛走了,也没好意思叫住人家,只冲着对方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要好好休息啊,看你那老态龙钟的样子,都没有以前好看了。”
冉书辛没理会他,而是背对着他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种通用手势,直接将冉书辛内心那丰富的活动给表现了出来。
段星扯了扯嘴角,笑着说:“脾气还挺暴躁。”
一边的元骁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要是冉书辛,我早就当叛徒了。”
段星斜睨他一眼,满脸嫌弃,说:“你以为我会看的上你吗?想当我的下属,你这样的还不够格。”
元骁听他将自己的意思硬生生的给拗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也是无话可说。
冷冷的看他一眼,率先迈步往天牢内走去。
段星见元骁不理他,也觉得无趣,跟着进了天牢。
天牢内重兵把守,尤其是在出了之前那件事情之后,这天牢更是被打造成铜墙铁壁了,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段星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头发半披散着,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折扇。
走起路来更是身影偏偏,闲庭信步一般。
乍看之下,不像是那个满身杀伐的风雷军主帅,倒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这身装扮一入天牢,便与这阴暗潮湿的地放格格不入。他像是误入了此地一般,与这个地方半点不搭。
一边的元骁倒是与他全然相反。
即便穿着柔和的蓝色衣衫,也挡不住元骁那一身彪悍的煞气。
段星走在他的身边,像是一个坏蛋土匪诱拐了谁家的公子哥一般。
元骁看段星装的这样,心中腹诽,装的再像也掩盖不了你是个大尾巴狼的事实。
两人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说起来,段星和这间屋子倒是纠纠缠缠,有着不解之缘。
他一开始在这个地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有自己家心肝儿陪着,日子不算太难过。
但是第二次,那可就是度日如年了。
这牢房里,怕是现在都能闻到他的血腥味儿。
现在,段星就把慕容弈给仍在了那个满是他血腥味儿的屋子里。
他进去的时候,慕容弈晕着。
他像是之前的段星一样,被刺穿了琵琶骨,几根大铁链将他团团困住,动弹不得。
段星看见他这样,不禁挑了挑眉,问门口的人:“怎么这么对前太子殿下?”
外面守着的人一哆嗦,弱弱的道:“这、这是世子妃吩咐的,小的不敢不照办。”
段星沉默片刻,然后口风瞬间变了,说:“这事儿办的好,就得听世子妃的。”
“……”
段星又问:“世子妃还吩咐什么了?”
那人忙道:“世子妃只吩咐这样吊着他,说其他的事情等世子殿下醒来之后亲自处理。因此,这些时日只有冉将军偶尔过来,其他人一概没见到这里的人。”
段星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道:“做的很好。”
那人抹了一把汗。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明明之前还一副责备的语气问他为何要对前太子这样,可在听到是世子妃的吩咐之后便瞬间转变了口风。
他这不是夸他做的好,是夸他听了了世子妃的话这点做的好吧?
都说世子殿下宠爱世子妃至极,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段星才没空理会别人怎么想,他几步走到慕容弈的面前,用扇子挑开他面前的乱发,看了看慕容弈那张苍白的脸。
人昏迷着,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
段星侧头问:“他一直这样昏迷着?”
“大多是时候是的,”旁边的将士沉声道:“毕竟这穿骨之痛难熬,醒着倒不如晕过去的好。”
段星笑了一声,说:“劳资当时可全都醒着呢。”
他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慕容弈,说:“把他给我弄醒,本世子要好好喝他聊聊。”
旁边的将士应了,直接一盆水泼在慕容弈的身上。
昏迷中的慕容弈一个哆嗦,被泼醒了。
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然后便对上了正站在他面前的段星。
一瞬间,那双先前还茫然的眸子瞬间就清醒了。
面前这个人一身白衣,干净的不染尘埃。而此刻的自己,却肮脏狼狈的让他自己都无法忍受。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没死,恢复的还挺快。”
段星勾唇一笑,好像心情很是不错,悠悠的道:“我媳妇儿的医术你可是见识过的,你这种半死不活的她随手都能救你狗命。面对我,她定然是拼尽全力豪不藏私了。有她精心照顾着,我自然恢复的快。”
慕容弈被夺了位置又被抢了女人,此刻这个人还在他的面前炫耀,直接让慕容弈气到丧失了理智。
他瞪着段星,咬牙吼道:“段星!”
他身体前倾,要冲上去打段星一般。
但是两个铁钩子刺穿了他的骨头,他一动,那穿骨之痛便如附骨之蛆,让他发出一声痛嚎来。
他疼的浑身发抖,身体也瞬间软了下来,瑟缩着再也不敢动一下。
只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段星。
段星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点,说:“别激动,你这样容易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