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一说完那句话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
虽说他是那么想的,但是也应该再等等的。
果然,秦艽看向他,脸色不太好看,低声说:“回去?我的相公在这里,我回去做什么?”
秦山原本还想缓缓,但是一听秦艽这话,又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和他感情很深,但是、但是他这不是离开了吗?”秦山苦口婆心的说:“你还年轻,你的日子还很长,你不能就因为这件事就荒废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他往前走了两步,红着眼睛对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道:“娇娇,你是我秦山的掌上明珠,是咱们将军府唯一的嫡女。你跟我回去,有我照应,一定能让你下半辈子过的很好。”
秦艽沉默的看着秦山,过了好一会儿,秦艽便淡淡的道:“父亲,我的一辈子,已经过完了。”
秦山:“……”
秦艽极少叫他父亲,以往每次叫,他都能高兴好半天。但是现在乍然听到这个称呼,却让秦山觉得头皮发麻。
他嘴皮子哆嗦了两下,忍不住道:“你才多大啊,怎么能说一辈子过完了这些话呢?一辈子很长的,并不仅仅只有这几年啊……”
秦艽却是不再说话,微微侧过头,看向屋子里。
过了一会儿,见越王妃两人出来,秦艽便迎了上去。
秦山焦躁不安的站了一会儿,转头去找商路了。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秦艽都听不进去,不若再等等,等她冷静下来之后自己再跟她慢慢的谈。
这段时间,就需要有人好好的看着她了。
他是真怕秦艽会做傻事。
越王妃从屋子里出来,眼睛都哭肿了。
看见秦艽过来,见她眼睛虽红却无一滴眼泪,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平日,段星拿她当个宝贝一般,可如今出了这种事,她却冷静成这般,一滴眼泪也没掉。
想到这里,越王妃看秦艽的眼神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星儿如今已经去了,你就该好好操办他的后事,让他入土为安。”越王妃看着秦艽,沉声道:“可你到了如今竟是还毫无反应,竟是继续将他放在这屋子里,你想做什么?”
秦艽低垂着眸子,好一会儿之后,才说:“现在政局动荡,他的事情不能宣扬出去。否则,天下大乱。”
越王妃:“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就将他随意的往屋子里一放啊。入土为安你不懂吗?”
秦艽这次沉默的时间长了一点,然后抬眸看着越王妃,说:“母妃,我并未打算将他下葬。”
越王妃震惊的都忘记了哭,哆嗦着道:“你、你说什么?”
秦艽抿了抿唇,说:“我想让他再多陪我一些时日……”
“荒唐!”越王妃脸都气红了,厉声道:“人死为大,当早日入土为安。你倒好,竟是想将他放置家中……你、你平日里任性也就算了,有他惯着你。但是如今他都已经去了,你还不愿意放过他,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秦艽噗通一声给越王妃跪下,沉声道:“我还有些事情未了,待到将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定然会好好照顾他,让他……”
“不管什么事,都没有星儿的后事重要。”越王妃厉声道:“星儿当尽早入土为安,我决不允许你这般胡闹,让他死了也得不到清净,闹的他在下面魂魄不宁!”
话落,扬声道:“来人啊,将、将世子带走,我要亲自……”
“谁敢?”秦艽从地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进来的仆从,冷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敢从我的院子里带人走?”
她的话音落下,守在外面的风雷军鱼贯而入,将秦艽和身后的房门围的严严实实。
秦艽转头看向越王妃,轻声说:“母妃,我就任性这最后一次。很抱歉让你伤心了,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将他从我身边带走。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你是他最亲近的人,我这样做有些过分了。但是母妃,你有妹妹陪着,我什么都没有。”
越王妃动了动唇,最后憋出一句:“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秦艽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想解释,只垂眸道:“总之,你不能将人带走。”
越王妃看她几眼,最后抬头看向挡着他们的风雷军,厉声道:“你们,堂堂风雷军,难道就心甘情愿被一个女人摆弄吗?”
那为首之人眼圈红红的,闻言不卑不亢的道:“世子殿下吩咐过,世子妃同样是风雷军的主人。若他不在,整个风雷军可任由世子妃调遣。若有不敬之处,还请越王妃见谅。”
越王妃一听,被气的眼睛都瞪大了。
看看她的好儿子,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拱手相让。都走了,还将风雷军留给了她,让她手中握着一把利剑,谁也不能轻易伤了她,包括身为母亲的自己。
越王妃气的往前走了两步,被一边的越王抬手给?拉住了。
越王低声对越王妃道:“好了,你也别闹了。她可能是打击太大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冷静冷静。”
越王妃冷声道:“打击太大?我看她那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一滴眼泪也没掉,能有什么打击?”
越王看着秦艽轻颤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不一定要掉眼泪,才是悲伤。有的时候,不掉眼泪更难过。”
他半拖半抱的带着越王妃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安慰道:“她心中定然也不好过,你何必与她为难?再说了,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