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旭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放心吧,当然有用,你夜哥哥是不会骗你的。”
钟若寻“哦”了一声,继续拿上官旭的手臂当垫子,小脸上写着烦躁。
江兴树从袖袋中取出一块帕子捂住嘴,将再次上涌的鲜血和之前流出来的一并擦干净。
他很清楚,既然上官旭说他们认为江修文值多少就赔多少,就算他们只拿出一个铜板上官旭也会认下来,然后放人的。
如果上官旭直接狮子大开口,他们付了代价别人只会说是上官旭敲诈江府;可他不直接开价,出少了是江府上不得台面,出多了吃亏。
到底多大的价码能够满足上官旭的胃口?
从夜王令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不可能拥有主动权。
若是到现在还认为上官旭真的是缺银子花想敲他们一笔,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不大出血恐怕不能让上官旭善罢甘休,如果一开始就干干脆脆地交钱赎人,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取出准备好的二十万两面值金票递上,“请世子高抬贵手。”
上官旭觉得现在好像还达不到小魔女说的“虐死”的程度,看了枕在他手上的小脑袋一眼,“抬不了,本世子手麻了。”
他手是真麻了。
钟若寻闻言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好,很狗腿在他手臂上一阵敲敲打打,“给你捏捏……”
上官旭:小魔女,你那是捶,不是捏!
烈云清风:那么严肃的场面硬生生被她掰成了搞笑的……
领头小厮:这小孩儿,“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江修文看着上官旭,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疯狂。
季晴珠咬碎一口银牙,这两人跟那个小杂种一样惹人厌!
江兴树僵立在当场,夜风拂过,吹起他耳侧垂落的鬓发,平添了几分沧桑之感,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硬咬着一口钢牙,说不清是绝望还是无奈,“世子可以请下人代劳。”
“哦,本世子没想起来啊!”上官旭看了烈云清风一眼,这里就他一个能算下人的,早知道会闹这么一出就多带几个人呐,真是麻烦。
烈云清难ǖ澜人定住,上前接过金票直接揣进了怀里。
然后默默地走回原位。
钟若寻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干得不错!
烈云清风接收到之后也露出了一丝浅笑。
江兴树强忍着满腔怒火和憋屈道:“世子爷,本官可以将修文带走了吗?”
上官旭诧异道:“带走?带走谁?”
江兴树双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下令动手!
他的理智告诉他,上官旭是宁国公府世子,不是他现在能动的,但这根理智的弦已经快要绷断了。
啪嗒啪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吁!”“吁!”
两声轻叱,两匹马儿一前一后,扬起前蹄各自发出一声嘶鸣。
两道身影翻身下马,走上前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娇笑道:“这不是上官世子么,看在相府的面上,今日就不要再与江府计较了,以免失了宁国公府的气度。”
江兴树和季晴珠听到这个声音都稍稍松了口气,江修文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原来是童大小姐啊,怎么,童大小姐这么喜欢管闲事?”上官旭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这是右相府的大小姐,童欣。”上官旭传音向钟若寻介绍来人的身份。
女子身形窈窕,面容姣好,一袭水蓝色锦裙,风姿绰约。
女子掩嘴笑道:“世子说笑了,小女子与江大公子已有婚约,怎么能说是管闲事呢?还请世子给个薄面。”
上官旭朝着童欣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想用相府来压他还是省省吧。
童欣面色有些难看,上官旭真不给她面子她也没办法,不如从别处寻找突破口。
目光移向了他旁边的黑衣小公子,好一个标致的人物!
钟若寻却是将目光落在了童欣身后那道藏青色身影上,她发现自己射出去的银针其中一枚就在那人身上。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书生是右相府的,还挺谨慎呢,知道要换一身行头。可惜她挑的是最容易忽略的位置,对方这段数也还行吧。
现在就只用追踪一个了。
童欣见“他”并未看自己也只是轻轻一笑,“世子身旁的小公子似乎是困了呢!”
上官旭无奈的看向钟若寻,是不是可以收工啦?
“利息而已,时候不早了。”她传音道。
上官旭:“……”
好像不是江修文得罪了她,是整个江府都得罪了她,难道……
不是吧?
上官旭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或许狐狸真的可以……
钟若寻听到童欣的话就打了个哈欠,又开始催促,“旭哥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上官旭道:“快啦,这就走了。”
转向江兴树又扬了扬令牌道:“这东西呢也不是本世子的,本世子只是想与江大公子开个玩笑,就此告辞。”
上官旭将令牌递还给钟若寻,她伸手接过,然后跳下了椅子,将卫元信给的玉佩拿在手中,拎着挂绳晃了几圈才抬脚离开。
卫元信俊脸抽了抽,这是“后会有期”的意思吗?
童欣深深地看了上官旭一眼,这家伙变卦变得真快,不至于真是因为那小公子吧?
这大概是至今为止夜王令出现时唯一没有血流成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