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成了青峰的受难时间,他闭住眼阻止自己躲避的动作,黑暗中那种感触越发清晰,和之前所谓旧主们带有侮辱性的接触不同,他并没有什么恶心到暴起伤人的冲动,反而心头狂跳,浓密的睫毛颤动不停,由内而外散发着的热气燥的人十分难熬,不得不调动真气控制过速的心跳。
少年的身体因早先为奴,受尽鞭打,大大小小的伤疤用了祛疤的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痊愈,闭着眼的乔桥本来还想夸他挺配合的,结果因为业务不熟练加之以为是疤,大咧咧的戳到了不该戳的点点。
少年浑身一麻,整个人如炸毛了般,咻地向后躲去。
他在床边,往后就是地面,察觉到动静的乔桥伸手去捞,人是捞住了,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手臂刚搂住腰,人也被带了下去。
她的脸蛋磕在了少年的八块腹肌上,脸疼……
第三日起,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青峰快速的让自己痊愈了。
乔桥:难道戳点有奇效?
赵大海:不,并不是!
说是痊愈有些夸张,只是学会了用左手拿筷换衣以及……涂药,哪怕后背只能盲涂也比被戳强。
待又过了几日赵大海也可以活动了,主动撑起了厨房管事的活,没办法,青峰烤肉可以,做饭全是黑料理,由他不错眼珠的一步一步盯着,勉强能入口。毕竟岛上的米面是金贵物,吃粥吃到饱是件极为奢侈的事。
鱼大娘和鱼大伯心地极好,看他们这里病人多不方便,几天来经常送些自己家腌酱的小鱼小虾等做下饭菜。
乔桥实在不好意思,鱼大伯前几年遇到海难,捡回了一条命,在海上飘了好久方才归了家,却也瘸了一条腿。鱼大娘是岛上为数不多的种田人,有几亩薄田,但那田地产出不多,仅够和岛民以物换物的勉强度日,一家子的日子并不好过。
岛上基本自给自足,金银流通的很少,故也十分值钱,每过一段时间有大商船途径,岛民会买些必须的生活物品,除了稀有海货,商人仅收金银珍珠。前几天商船刚走,下一次来是在三个月后,除此之外,岛是独立的岛,小船经不起深海风浪,是以不通外界。
三人自觉不能白占人家的地方三个月,他们中只有青峰带着荷包,银票已经浸湿尽毁,剩下的几块碎银子付了大夫的药费后,留下了四块应急,其中最大的一块给了鱼大娘,不仅是房钱,还由鱼大娘每日送来一些米菜以及一只活鱼或半篓活虾等。
之所以不跟鱼大娘一家搭伙,实在是口味不同不好意思让人家单做。好在银子在岛上值钱,一块银子实现了双赢,他们自己开火想吃什么做什么,没什么负担。
等到赵大海完全无恙已过了小一个月,青峰和他前后脚彻底痊愈。
青峰内力不弱,身体素质好是意料之中的,他没想到赵大海比他还要快上几天愈合,实在有些好奇,但见乔桥满脸惊喜,开心的取出一小块银子打算买些食材庆祝他们痊愈,他便没有扫兴的提起这个话题。
赵大海自不会违背乔桥的心意,一大早拿着钱到各户采购鱼大娘家里没有的蔬菜和鸡鸭。
青峰蹲在院中,一边开椰子一边烧水,木屋是椰树木打造的,不耐火但胜在清凉,和岛上高温天气十分相搭。
三人的衣着和季节明显不符,青峰还好,一身劲装不薄不厚,刀剑破口缝上还能穿,而赵大海的棉服破的漏棉花,只有粗麻囚衣针脚大,能勉强修补好。
更不用说乔桥,她的衣服最厚,真是恨不得把里衣的袖子裤腿扯了穿到外面。氮素,她不能耍流氓……
乔桥不能理解他们是怎么从天寒地冻的北方飘到宛如热带岛屿的地方,这不合理,可她的存在更不合理,计较起来没谱世界都是不合逻辑的!
村里人家的布料不富裕,每件衣服几乎穿的破到不能再破才会改成抹布继续用,还是鱼泉在上次商船来时买了一匹粗布,本打算结婚用,这下给三人应了及,紧巴巴做出三件毫无美感的半袖长褂。
换洗衣服却是没有的,所以赵大海打起了囚衣囚裤的主意。
乔桥靠在床边,闲来无事,捡起赵大海丢在床上的针线和用粗麻囚裤剪的短裤布头。
赵大海长的粗,性子细,早年他娘没了,家里缝补全是靠他自己,虽不会绣花,但简单的手工做的很好。现在这条过膝短裤已经剪裁好了,只需缝合锁边。
不管是赵大海还是青峰都没有意识到乔桥会这些,女郎从小应远离针线,不仅是理念和教育问题,还有先天条件的限制——她们多数生的结实,手指不如男儿灵活。
乔桥没这些顾及,瞧着赵大海剪裁的极为标准,便垂眸帮他把裤子细密的缝好。她在家没事时爱旧物改造打发时间,针线手艺倒没退步,一条短裤费时不多。想了想,她决定用自己的囚裤也给青峰改一条短裤,这天怪热的,她的囚衣很是宽松,正好可以做条裙子,剩下的布料给两人拼凑两件褡裢避体。
想到便做,从那方简单的矮柜里翻出洗干净的囚衣囚裤,见上面已经画了线,显然是赵大海早已替她有了打算。
她笑吟吟的把囚衣铺在床上,手指描绘着上面的线条,勉强看出赵大海想做的东西,顿时嘟嘟唇,嘀咕着,“这么长,好热的。”
沿着画好的边去掉袖子、裙摆缩短三寸,咔嚓咔嚓的上了剪子。等做好是一件宽吊带中裙,直接换上,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