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了尘对那棋盘之中的描述,三位尊者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觉远尊者毕竟辈分不够,对于这天元局也只是听说过罢了,对其中的奥妙是真正的一无所知。
但是在那首位之上盘坐的两位神僧可就不一定了,方丈禅师和空言大师在这卧虎藏龙的千佛山都是一等一的高僧,即便是在“空”字辈的禅师里面,这两位的修为也是名列前茅的,对于这门妙法,或许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了尘眼巴巴地望着两位高僧,对于自己此番掌握的这门妙法,他自然是欣喜的。可惜得了这门妙法之后,对其中的奥妙却一无所知,这就仿佛得了宝山却无法搬挪一般,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虽说他在那棋盘之中确实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操纵那一枚枚黑白棋子,可那终究是在识海内天地方才做到的事情,对于如何驾驭那棋盘之中的神力,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头绪。
此时在这里,他也只能希望面前这两位禅师能给他一些指点吧,觉远师叔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瞅瞅那位明显一无所知的尊者,虽然明知道时间地点不对,但了尘还是下意识地在心里吐槽。
空言大师依旧还是那副笑而不语的模样,这位大师毕竟是修的佛家闭口禅,已经数十载不曾开口言语了,了尘也不指望这位大师能说出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稳如泰山的方丈。
方丈禅师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着手持佛礼的了尘,那一对雪白的眉毛似乎微微抖了抖,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天元局在寺中传承多年,即便是当年开创这门妙法的念恩禅师在世之时,寺中弟子能够领悟的也屈指可数,到了如今,能领悟此法的自然也寥寥无几了……”
“天元棋局变化莫测,而其最为玄妙的,便是因为此法纵然能得弟子传继,可每一名弟子所领悟的妙法都各不相同。”
“据老衲所知,念恩禅师当年所领悟的便是一方佛国,其中佛法恢弘,禅音咏唱。大师所立足之地,方圆千里皆化佛土,佛土之中聆听梵音的众生皆有大彻大悟之感,即便是嗜杀的凶恶之人也为此幡然悔悟………”
方丈禅师那平淡的言语落在了尘的耳中,似乎也让他看到了一位慈悲为怀的禅师,不由得心生敬意,只是听罢此言,却是让他微微苦笑。
方丈禅师说了如此之多,还不是要告诫他此法之妙可谓是千变万化,没有前路可循,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摸索领悟。
只是想想识海之中的那方巨大棋盘,了尘的心中也颇为无奈,这天元局的玄妙,已是众所周知的了。而自己的棋局仿佛还和众位高僧不同,那天元之位上所演化的肉身,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后无来者,不过绝对能称得上前无古人了。
再加上自己识海之上悬浮于九天的经书古卷,了尘的心里甚是无奈。他确实不缺机缘,这两件都绝对称得上震古烁今的神物,可偏偏了尘他一件都无法动用,只能将之供在识海里面,实在是令人颇为无奈。
方丈禅师看着了尘那生无可恋的模样,似乎也觉得有些好笑。他对这个晚辈倒是颇为喜欢,先前布下那天元棋局,本来就是他的主意,虽说名义上是对这位佛子的奖励,但实际上也有考验悟性的意思。
这天元局在寺中确实算是妙法,但是真正能悟透的却屈指可数,其中的规则似乎比起佛法六通还要更加晦涩。
而且此法领悟之时,需要两位高僧摆局演法,棋局终了,妙法自然散去,任由那观棋之人如何冥思苦想,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么多年里面,他和空言自然也不是第一次摆局了,可是一直未曾有人从中悟出什么,即便是“觉”字辈的佛子,也在此局之前也是铩羽而归。
此时看到了尘的模样,即便是方丈禅师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家伙还在这自怨自艾,殊不知他究竟得了什么机缘。
方丈禅师微微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听你先前的描述,老衲倒是听出了些许端倪,你这天元法的奥妙,或许……”
了尘双眼猛然间一亮,眼巴巴地盯着方丈等待下文,然而方丈禅师却轻轻笑了笑,死活就是不开口,抬起手来在虚空之中轻轻一招,翻掌之时,手中已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了一个泛着淡淡青光的茶盏。
那茶盏通体如玉,整个杯体都仿佛是用一块完整的玉石雕琢出来的,在光芒映照之下似乎散发着淡淡的佛法光晕,即便是了尘对这玉石之道一窍不通,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茶盏定然是一件宝物。
只是在那茶盏之中,似乎还盛有茶水,淡淡的热气从中升腾出来,使得这竹楼里面都充斥了一种淡淡的清香,令人嗅着,便觉得心旷神怡。
然而方丈禅师在拿到这个茶盏之时,面上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是不是了尘的错觉,竟让他感觉到几分不怀好意的模样。
而与他相对而坐的空言大师,在看到这个玉杯茶盏之时,眼角却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叹了一口气,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了尘看着这个突然间出现的茶杯,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而方丈禅师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意思,抬手便将这茶盏向了尘当头丢了过去。
那茶盏明显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其中似乎还盛有滚烫的茶水,虽说了尘已是武道宗师,可若是骤然间被这茶杯扣在脑门上怕也不是什么美妙的感受。
了尘下意识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