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接下来几天,李奶奶总是早出晚归,不知在忙碌什么,问她,也只是微笑,并不作答。胖子每天都会打些野味回来,他现在最大的乐趣,便是拿我和小文开玩笑,起先我还会追着揍他,有得时候,追上了,揍一顿,这小子皮糙肉厚,也不在乎,但更多的时候是追不上的,在林子里,他那肥胖的身躯,异常灵活,犹如一只猴子般。最后,我也懒得再理他,他说他的,只当没听到。起先,小文总是被胖子的话,弄得羞红了脸,都不敢出屋,这两天过来,也好似多少习惯了些,虽然胖子取笑的时候,还会脸红,却已经不再躲着人了。
这天傍晚,胖子不知从哪里打回一头山猪,三百多斤的山猪,一个人就扛了回来,结果累的和狗似的,早早地就爬上床睡了,我的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些。
李奶奶今天回来的也比较早,不过,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西边的屋子里,晚饭也没吃,房间里不时传来一些轻微的响动,我也不好去打扰,弄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晚风带着些许清凉,我披着外套,和小文坐在屋檐下,观瞧森林中的夜景,或许是林中棺木的事已经过去多日,小文对森林的夜,不再那么害怕,她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这个姿势,似乎都成了她的习惯。
每次和小文这样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显得很是安静,脸上总带着一丝淡淡的笑,看起来很美,而我也对此很是享受,有的时候甚至在想,以后就住在这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知道这只能是美好的幻想罢了,身上的咒术不尽快解除,这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翘翘的感觉,着实难以让人心安。
一只绿色的树虫,从屋檐上掉落下来,正好砸在小文的脚下,惊得她差点没骑到我的脖子上,当看清楚只是一只小虫子之后,两个人都笑了。
我用木棍将虫子挑到一旁,小文重新坐了下来,又靠到了我的肩头,被这虫子打了茬,我也没了心情再去胡乱思索了。
这时,小文却轻声说道:“罗亮,你说,我们以后也找一个这样的地方住下好不好?”
“现在的女孩不都是希望有车有房还有钻戒存款,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听到小文的话,我笑着回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吧,想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的时候,别人有的,我也希望有。但是,自从死过一次之后,我感觉,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够安安静静的生活就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安心过,我都舍不得走了……”小文说着,抬起头看着我笑了。
的确,抛开刚开始的不适,这种融入自然的环境,是会让人慢慢喜欢上的,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不想将这个话题太过深入,便笑着说道:“中午还嫌饭难吃,现在又想一直住着了?”
“这几天,我的饭都是李奶奶单独弄的,是有些难吃的。”
“李奶奶应该是替你调理身子,没事的,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药膳肯定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可是,我昨天偷偷看到李奶奶好像往我的饭里加了一些黄纸烧成的灰,这些东西,真的能治病吗?”小文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
我微微一愣,黄纸灰?那应该是符箓了,《术经》里记载颇多,但唯独对符录只是偶有提及,并没有什么详细的描述,爷爷倒是教过我一些画符制符的简单手段,不过,多是聚煞所用,对于治病的符箓,我完全不懂)
被小文这么一问,我倒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了,转念一想,李奶奶之前没有询问我,便看出了小文身体所出的问题,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人,再说,她也不可能害小文,给她吃这些东西,必然有其道理吧。
想了想,我轻声说道:“没事的,你别多想了,等病完全好了,以后就不用吃了。”
“好吧。”小文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亮娃子,你进来一下!”小文的话音刚落,从屋中传来李奶奶的声音,听着声音,李奶奶好似很是虚弱,我急忙站起了身,拉着小文进了屋,对她说道,“我进去看看。”
小文文点点头,我随后推开了李奶奶的屋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不由得一惊,只见,李奶奶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一张张黄纸四下散落,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摆着砚台和两张画好的符箓,砚台中装着的不是墨,而是鲜红的血。
“李奶奶,您这是?”我这才注意到,靠在床边坐着的李奶奶,右手上鲜血淋淋,便急忙跑了过去,看着她已经用白布简单包裹的手腕上,印出的血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李奶奶难道是在画血符?
“没事……”李奶奶摆了摆手,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老了,有些生疏了,画了一天,就画出两张来,不过,应该是有些作用了。”
“您等一下,我去取虫盒。”
“不用!”李奶奶干瘦的手指,抓在了我的手腕上,用手拍了拍旁边的床,说道,“坐下来,陪奶奶说会儿话。”
“您别乱动,小心伤口。”我回过头把屋门关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没什么的。”李奶奶显得有些虚弱,轻轻一笑,“都这把年纪了,该进棺材了,这点伤算什么。”
李奶奶说罢,从桌上拿起了两张“血符”递给了我:“上面这张,你在温水里泡三个小时,再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