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朝源佑厉声斥责:“老娘苦心把你从深山里接出来,求智清禅师收你为徒,是为了让你随他修行,将来修成道果,有个正经的出路,而你这孽障不思进取,整日里惹是生非,今日竟然拐带着你妹妹出去偷盗,当真无可救药!”
”我——“
“我什么我!你看你把你妹妹带成什么样了,她以前也算是个温柔端庄的乖女孩,还会绣花儿呢!“
着一把将十戒拉到自己旁边,”你看看现在,活脱脱一个没人管教的疯丫头。老娘要是再不出来管,你岂不是要带着她杀人越货去了!”
“十妹怎么能是我带坏的,她本性就是个不喜拘束的人,是你们以前压抑了她性。”源佑一脸的不服气,“况且你还不是串通着金宝骗来往的香客的钱财!”
”你个孽障,还敢顶嘴!”紫藤登时暴跳如雷,举手朝源佑打了过去。
源佑反应极快,当即闪身躲开。
“你还敢躲!“紫藤指着源佑,怒火中烧。
“姑姑,源佑哥哥他——”
“你闭嘴!”
十戒刚想给源佑句好话,便被骂得住了嘴。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受管教了!“紫藤指着源佑,气的全身发抖,“以后你我断绝母子关系,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干娘——”
“别叫我干娘!”
源佑见干娘此次是动了真格,态度赶紧来了个大转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懊悔道:“儿子错了,从此之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跟着师父念经修行,晨钟暮鼓,做个上进的出家人!”到最后,眼角竟然挤出了两滴清泪。
“你这番话老娘已经听腻了。真后悔把你从影山弄出来。你生性不喜约束,影山虽然冷清,却也没有礼法束缚,也无人世艰险,容得你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紫藤顿了一下,面色凝重,“你这就去大别寺里见智清方丈,跟他自己要回影山。他巴不得你这个麻烦早点离开,必定会痛快答应。”
源佑当即“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儿子知错了,求干娘不要赶儿子走!“
十戒见状,也跪了下去,哀求道:“姑姑,求你不要赶源佑哥哥走。“
紫藤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冷然,“我已经给过你许多次机会,现在让你回去是为了你好,等你将来闯了大祸,闹出无法收拾的局面,即便想全身而退,只怕也没机会了。“
源佑紧紧抓住紫藤的衣襟,“儿子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干娘不要赶我走。”
他手指向,“儿子对发誓,要是今后再惹事生非,不等干娘赶我,我自己便回影山。”
紫藤见源佑言辞恳切,泗涕横流,心不由地又软了,叹了一口气,“便就再饶你这最后一回,若是还有下次,你要么自己滚,要么与我断绝母子关系。”
源佑大喜过望,“谢谢干娘!”
一边的十戒早已泣不成声,“谢谢……姑姑——”
紫藤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你这孩子,有你什么事?哭成这副德性!随我回庵里去。”
紫藤牵着十戒的手,抹着眼泪往紫藤庵而去。
源佑依旧跪在地上,朝着二饶背影一言不发。
紫藤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道:“不用跪了,早点回大别寺念经去。”口气显然已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是,干娘!”源佑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正要转身离去,又听得干娘道,“以后不要在门口学青蛙叫了,这寒冬腊月里,哪里来的青蛙!”
源佑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脸傻笑,“是!”
自从向干娘下了保证,源佑果然比以前收敛了许多。
每日里晨钟暮鼓,念经打坐,虽然偶尔回紫藤庵看望十戒与干娘,不过每次去之前都会向智清方丈告假,而智清对他的告假也从未拒绝。
大别寺内的许多僧人将方丈对源佑的纵容看在眼里,都不免心生不满,这其中积怨最深的非智通莫属。
智通不止一次在方丈面前抱怨源佑的“累累恶斜。
而智清总是道:“我佛慈悲,如若众生言行不法,当以慈悲之心感化,而非轻易假于律法惩戒。
师弟入沙门三十余载,日日勤研经法,亦无法做到诸行从法,诸言从善,更何况一个入门不满一载的弟子,多给他一些时日,耐心施以教化,一定会变好的。“
智通听罢,全无还口之力,倒不是因为他口才不好,而是因为他心虚。
原本他在大别寺的地位仅次于方丈智清,可自从一年前为了三百两银子,勾结布店老板大闹紫藤庵之后,虽得了方丈从轻发落,却也威望大跌,顺便给方丈送了一个趁手的把柄。
他心中最痛恨之人,方丈智清自然排在第一,随后便是那紫藤庵里三个大尼姑,当然也少不了源佑。
这日,智清方丈接到乌斯藏国国王的圣旨,邀他前往国都与当朝大国师论法。
那大国师也是一名僧人,据还是一位来自西方灵山的得道高僧,且有通的法力,能够点石成金,撒豆成兵。
智清本不喜与朝堂有所往来,曾两次婉拒国王之邀,可如今国王第三次下了圣旨,若是再拒,便着实有些不妥了,不得触怒了龙颜,给大别寺招来灾祸。
智清临走之前,将大别寺一干事务托付给了师弟智明。
智明生性纯善,与人无争,深得智清看重。
智清走后第三日,早课刚毕,源佑便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