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瑾的二堂姐,名叫阮玉敏。
今年刚好满十三岁,正是进宫选秀的好年纪。
阮玉敏和她那无能的老爹不一样,算是一个才女。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以说,阮玉敏是小阮府大房的最大的骄傲了。
张氏现在只有一个盼望,就是自己的女儿,能找到一个好婆家,好能让自己在这阮府上扬眉吐气。
可是阮老夫人,一拍桌子,就定下来了,让阮玉敏去选秀。
张氏心中是有些不愿意的。
选秀在别人看来,那是好事情,可是她却不这么看。
若是这次,没有选上呢?
没有选上,那以后肯定就会影响到玉敏的姻缘。
谁会愿意要一个没有被选上的秀女?
若是被选上了,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能得到今上的宠爱,那自然是风光无比,可若是得不到今上的宠爱呢?
张氏以前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对于皇宫里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知道,入了这皇宫的人,能获得帝王宠爱的,寥寥无几。
至于剩下的,就都成为了仅有的风光的几个人的牺牲品。
她自认为,自己的女儿虽然出众,可是没有好的家庭背景,也是很难在那后宫之中出人头地。
若是玉敏,在皇宫之中,没有得到宠爱,得到的只是一点一点的耗尽青春的的悲哀。那她在这阮府之中,地位会更加的尴尬。
张氏平日里,倒是不怎么和秦氏往来的。
这还真不是因为张氏巴结曹氏,然后疏远秦氏,也不是张氏瞧不起秦氏的出身,而是张氏的身份,比秦氏还要尴尬。
秦氏虽然在阮府之中被欺压,可是行事也可以坦坦荡荡,毕竟她是阮府的人。求着娶进门的,入门之后,除了出身不好,还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还给阮府的人,添了一双儿女……
而张氏,是罪臣之女。在阮府之中,只能低调再低调,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今日,张氏却来寻了秦氏。
她看出来了,老夫她是说不动的,而曹氏又是和老夫人是一条心的。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秦氏。
张氏上门的时候。有些忐忑和不安。
她从来没有和秦氏在私下里往来过,只是在偶尔的家宴上,见过秦氏一两回。
可以说,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说过的话,却是好只有少,更遑论交情了。
简直就是陌生人一样的存在。
张氏犹豫了再三。还是寻到了秦氏。
此刻秦氏正在教阮云瑾习字。
阮云瑾前世的时候,被曹氏纵着。虽然看过不少书,也会写字,可是那一手字,却相当潦草。
毕竟她还小的时候,非但没有拘着她来学这样,反而是有人蛊惑她出去玩。
在这大闵朝,但凡有一点地位的人家,都会让女子习字读书的。
这样直接会关系到一个女孩子以后的姻缘和前程。
学的太出众了不好,若是太庸碌,那更不好。
阮云瑾有心借着如今这个机会,在好好把字学一学,练一练。
不然的话,她若是忽然就会写字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呢!
阮云瑾一笔一划的写着大字,一旁的秦氏,带着笑容看着阮云瑾。
来了京都之后,她渐渐的也想明白了,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现在能这样守在自己的女儿身边,亲手照顾着女儿,就已经是很大幸福了,只是可惜,子瑜现在还不能在她的身边。
至于阮青林?现在根本就不在秦氏的考虑范围里面了。
张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衣着素雅的秦氏,坐在那,还不等她开口,秦氏就连忙站起身来。
笑着道:“大嫂!”
秦氏很热情,听不出一点疏离感。
这让张氏的心,稍微的安了安。
张氏以前不曾和秦氏来往过,她不清楚秦氏是什么的人,而且还在府中,隐隐的听说过秦氏性子古怪的说法。
今日一看到秦氏脸上那浅浅的笑容,张氏心中暗道,这秦氏,好像和自己听说的,不大一样。
秦氏的性子哪里古怪,她以前,一直都是软绵绵的,和谁都能相处得来,说曹氏性子古怪的人,是曹氏!
当时这曹氏可是阮府后宅的管家夫人,她说什么,下人们,当然会附和着。
再加上曹氏还吩咐了人说秦氏的不好,刻意来破坏秦氏的名声。
明眼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一直窝在府中一角的张氏,却不清楚,把这谣言当成了真的。
“阿瑾,还不过来叫人。”秦氏轻声唤道。
阮云瑾把毛笔搭在了砚台上,利落的跳下了凳子,给张氏行了一个大礼,甜甜的唤道:“大伯母。”
张氏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我这常年不出来,阿瑾还能认得我。”
阮云瑾笑道:“你是我大伯母,我怎么会不记得!”
孩子的话,天真单纯,让张氏的心中一暖。
这府上,就是很多下人,都记不得她这个人了!
作为长房长媳的她,都觉得自己悲哀。
没有想到,阿瑾还能记得她!
这样一来,张氏就对阮云瑾多了几分喜爱。
张氏的衣着很朴素,身上着了一件酱色的襦裙,这样深的颜色,生生的把还不到三十岁的张氏,显衬的犹如是四五十岁。
张氏的眉角,带着一丝这个年纪的人,本不应该有的皱纹。
可以看出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