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志轩吵架了,舒舒也跟他吵了,比我还严重,直接要绝交了。”
路佳宁的筷子在桌上捣来捣去,不高兴里带着几分不甘。
姜雪纯觉得事情有点严重。
三个看着长大的孩子,形影不离的走到今天,居然吵架了,还吵到了要绝交的地步,这得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雪纯想着,也许是女儿太骄纵,惹出什么麻烦呢。
“我听见,舒舒跟她老公许嘉誉说,她坠山不是意外,是因为有人绊了一跤,怀疑是伊香霖做的,我就跑去质问伊香霖。谁知道伊香霖居然给志轩告状,还说我讲的,是她把舒舒推下去的,你说她无耻不无耻?”
姜雪纯静静的听着,表面上十分平静,实则心里波涛汹涌。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吵架的原因,但就是没想到会是原雅舒坠山的问题。
她信任原雅舒,不会毫无根据的乱说,但她又相信,伊香霖是个医生,口碑很好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可能会害人。
姜雪纯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路佳宁越说越难过,“后来,志轩就给我打电话,说我是个无赖,说我血口喷人,话里话外还说是舒舒指使我这么干的。”
“那你到底有没有说过,是伊香霖把舒舒推下山的?”
姜雪纯问道,这个是问题的关键。
如果,路佳宁说过,那就是她的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把人推下山?
如果,她没说过,那很有可能是伊香霖故意挑拨。
要说是伊香霖口误的可能性为零,一个医生最为重要的就是严谨,差不得半分。
“当然没有。”说到这里,路佳宁就十万分的生气,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又不傻,推人下山和绊了一跤,那是一个意思吗?当时大家都在场,有眼睛的都看见了,不是推的好吗?我还记得,舒舒是身体后倾,掉下去的。”
“所以,你是怀疑是香霖在挑拨离间?”
姜雪纯对女儿是信任的,虽然爱耍脾气,但从来都是就事论事,不会说谎。
“不是怀疑,本来就是。”路佳宁撇嘴,“还香霖香霖的,我现在听见这两个字就恶心。以前都不知道有这号人,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货。”
姜雪纯神情一动,低下头,眸子闪烁,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这都是小问题。”
对于友情,路佳宁向来很认真,也很大度,“我以前也说过志轩,说的过分了,他也没跟我计较,他再说我两句,也没什么的。生气归生气,朋友还是要做的,可是他说舒舒的就过分了。”
姜雪纯一惊,诧异的抬头,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亲自跑到医院,跟舒舒说,原伯伯和朱阿姨都去世很久了,要舒舒放下对伊家的偏见,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路佳宁气的都快炸了,“他不就是觉得,舒舒故意针对伊香霖,是因为对伊家有偏见吗?人死为大,原伯伯怎么死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还说出这种话,简直过分。”
姜雪纯还是不敢相信,一向明理懂事的舒志轩,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这……”姜雪纯都不知道该怎么问,“这真是志轩这孩子说的?”
“妈,你是觉得我会说谎,还是舒舒会说谎。”路佳宁对姜雪纯问的这句话挺有意见,“舒舒都要跟他绝交了,这还能是假的吗?”
这句话确实过分了,如果中间有误会,那就解释清楚就是,怎么也不至于把人过世的父母拉出来说教。
原雅舒是对伊家有偏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都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也没对伊家做过出格的事情,只是断绝来往。
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是个喜欢蓄意报复的人,一切还是要讲究证据的。
姜雪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顿愉快的晚餐,吃的味同爵蜡,心里都不是滋味。
晚上回到家,同丈夫路知儒也说了这事。
路知儒是个法官,经他手里多少奇葩的案子,早就练的平滑温和,不轻易动怒。
即便是如此,听到舒志轩这话也十分气愤,简直太混蛋了。
路知儒越想越觉得不能平静,把姜雪纯叫醒,想去找舒忠奎说说舒志轩的问题。
别有了女朋友,就不管不顾,可以随便撕开别人的伤口。
姜雪纯倒是觉得这么做实在不妥,虽说三家关系不错,但是关系远没有好到可以替别人教训儿子的地步。
舒志轩的做法不妥,伊香霖可能也在其中挑拨离间,想把水越搅越浑。
他们是外人,要做旁观者清,不能当局者迷,还是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这样,我们先去看看舒舒。”路知儒提议道,“既然事情是从她那里开始的,就从源头问起。”
于是,原本准备去找舒忠奎的两人,最后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问了值班医生才得知,原雅舒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姜雪纯急了,原雅舒还远没有到康复能出院的程度,白天还好好的在医院呢,怎么突然间就出院了。
她不放心,想联系原雅舒,她的电话关机,联系不上,想找她老公许嘉誉,突然发现没有他的手机号码,赶紧一个骚扰电话将还在睡梦中的路佳宁叫醒。
路佳宁翻翻手机,惊讶的发现,“妈,我也没有许嘉誉的号码。不过我有他助理的,可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