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闻太监通传“大皇子妃驾到!”她咬了咬牙只能作罢,与众人一起出亭迎接大皇子妃,只是脸色极为难看,尤自带着不忿。
大皇子妃脸上挂着高贵典雅的笑容,亲切地向各位秀道“都起来吧,各位秀不必拘谨,好好玩。”
众位秀待她落座后,方才慢慢站起。
大皇子妃脸上含笑,亲切又不失威仪的缓缓看过各位秀。当看到林知善时,她目光微微停滞了一下,林知善朝她优美的一笑,并没像上次一样低下头去。
她心里暗暗有些惴惴,面上却不显,反而朝林知善更加亲切的一笑,方移开目光。
林知善慢慢垂下睫毛,遮蔽住眼睛里所有的思量。
乔珏眼波流转,看着这瞬间即逝的碰撞,心中暗想:看来大皇子妃对善儿确实有一股莫名的敌意,确实是个不容人、难相处之人,怪不得大皇子有如此打算,当真是知妻莫若夫啊。
大皇子妃端庄一笑“今日春光正好,鲜花盛放、蝶嬉于间。各位秀中不乏才华横溢之人,请各位或写或画或歌或诗,赞一赞这无边风光,颂一颂这大好盛世。我与大皇子会评出最为杰出之人,予以嘉许。”说着,朝南面的楼台微微一笑。
林知善心中了然,此时几位宗室子弟与作陪的权贵子弟正在南边的摘星楼,遥遥观望。
众位秀羞怯怯的偷偷一望摘星楼,又粉脸绯红的转过头。走到早铺满纸笔的条几边,纷纷展现自己的才华。
乔珏与林知善、曾知秋坐着未动,只是看着各位秀或凝神苦思或一气呵成。
曾知秋笑嘻嘻地看着乔珏“乔姐姐,你自喧着太辅大人吟诗作对,也去写写呀,让她们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才女。哼,特别是那个金艳。”说着,忿忿地瞥了一眼正专心致志作画的金艳。
乔珏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笑着摇摇头“今儿可是不能随便写的,写了就表示有意婚配,让人挑让人品评。也不知道你与金家秀是不是前世的仇人,怎么一见面就是针缝相对的。”
曾知秋满不在乎地笑笑“我们没有旧仇,也没有新恨。但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子,吵着也挺好玩的。”
林知善笑了笑,看来这满园的千金秀中,只有自己三人才是无意争春之人哪。
她放松心情,一边欣赏着园内的景色,一边与乔珏、曾知秋二人谈笑起来。
一位鞋女恭敬向她们福了一福,脆声道“大皇子妃请林秀、曾秀与乔秀过去叙话。”
三人互看一眼,站起身跟鞋女前去。
大皇子妃见她们到来,笑容可掬的吩咐宫女搬来小杌子让三人坐下。说道“你们三位一会帮本妃点评点评众秀的诗作。”
曾知秋胀红了脸,连连摆手“大皇子妃,臣女胸无点墨,哪能点评诗作呀!”
林知善也不好意思道“大皇子妃明鉴,臣女自幼体弱,跟着娘亲识了几个字,只为不做睁眼瞎子罢了,哪里敢点评各位秀的佳作。”
乔珏却落落大方的一笑,谦虚道“早闻大皇子妃乃当朝才女,今日能跟大皇子妃学习,乔珏万分荣幸。”
大皇子妃微微一笑“乔秀的身世倒跟本妃有些相似,也是幼年父母皆失,跟在祖父身边长大。太辅大人年轻时曾是闻名大周的才子,乔秀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还望不吝赐教。”
乔珏站起来蹲下身子“大皇子妃羞煞臣女了,万不敢与大皇子妃并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讨论起历代名家来,聊得甚为投机。
曾知秋装着喝茶,用宽宽的袖子遮住脸,偷偷向林知善作了个鬼脸。
林知善瞅见,暗暗一笑。
谈笑一会儿,大皇子妃慢慢站起来“看来各位秀还要一会儿,你们随本妃去瞧瞧这园子的景**!前面有一荷塘,现在虽不是荷花盛开之期,但满塘碧翠,也甚是好看。”
三人恭敬有礼的应了,跟随在大皇子妃身后,慢慢向前行去。
不一会一处宽大的荷花池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白玉栏杆,雕龙画凤。湖面上朵朵荷枪实弹叶就像撑开的张张绿伞,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波,如片翠玉一般。荷叶上的未干的露珠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透亮的光线,在微风的吹抚下起着层层碧浪,映照得湖水也如一块透亮的碧玉一般,远远望去碧色连天。
大皇子妃停在栏杆旁,朝她们一笑“近了还能闻见荷叶的清香味呢,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又招招手“来,林秀来闻闻看!”
林知善微愣了一下,笑着举步上前。
大皇子妃亲热地拉着她“来,林秀,闭上眼睛闻一闻,好好感受一下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林知善柔顺地闭上眼睛,微微仰着下巴,深深呼吸了一下。
暖暖的阳光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宠,让她感觉又舒适、又惬意;带着花香的春风拂在身上,挟裹着荷叶丝丝青嫩的味道,让人的神经不知放松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轻得好似要飘起来一般,舒服得让人不想睁开眼睛,就在这春意融融之中好好睡上一觉。
曾知秋和乔珏见着她陶醉的样子,也微闭着双目,感受起来。
林知善觉得自己畅游在一个百花盛开、青草为毡的世外桃源之中,蜂吟蝶唱、异香扑鼻。嗯,不对,异香!
她倏地睁开眼睛,却感到有一股大大的力量猛地从自己后背传来。她大惊,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前面扑过去。她想用手抓住面前的白玉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