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珏身子轻轻抖了抖,却突然挺直了身子。清亮的眼睛直视大皇子,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此事有关善儿妹妹闺誉,我定是不从的。您若是真心喜爱善儿妹妹便不该如此,您大可以带着内侍,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前去探望。毕竟善儿妹妹是在您的别院出的事,但若私下只您与她两人,若是传将出去,善儿妹妹还怎么在京城抬得起头?”
大皇子冷嗤一声,毫不在意的说“她终会是我的侧妃,我最宠爱的女人,谁还敢议论她的不是。”
乔珏摇摇头,黑亮的眼睛有一丝税利与执拗:“清誉对于一个女子来讲,比性命更重要。纵然贵为国公府贵女,纵然以后成为你的侧妃。善儿妹妹也要堂堂堂正正、抬头挺胸行走于人前。不能被人当面恭敬、背后耻笑。她是一个光明磊落不输于男子的女子,如何能叫她私相授受、行事鬼崇?”清脆的声音直逼大皇子。
大皇子气结,眼里浮现一丝恼色,却又迅速的抹去。他放缓了面部神情,哈哈一笑,目光赞许地看着乔珏“我真是没看错人,乔秀真是才貌双全之人,重情重义。有如芝兰玉树一般,人品贵重。有你在善儿身边,我自是大大放心。你放心,刚才不过试探而已,我自是不会做出有损善儿闺誉之事。你回去吧,我一会过去探望善儿与曾秀。”
乔珏如蝶翅的长睫掩住眼睛里浓浓的讥笑,却飞快抬起眼睛带着一丝惊喜几许娇羞的看着大皇子。欢喜的福了福,转身轻盈地离去。
大皇子看着她远离的背影,脸色低沉下来。
越行越远的乔珏发出一丝冷笑:这样的人也配做天下之主,帝后什么眼神。试探,哄三岁小娃去吧。
若是自己猜得不错,娶善儿做侧妃恐只是他一个人的白日做梦,若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再不凑巧得被今日赴宴的秀、公子瞧见。或是干脆趁机毁了善儿的清白,善儿不嫁他又能嫁谁。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三媒六聘、隆重遵礼而行,方是给那个女子最大的爱与敬重。像他这般行事技俩鬼蜮之人和那阴险毒辣的大皇子妃才是绝配呢。两夫妻一个阴险、一个狡诈;一个卑鄙一个无耻。
乔珏心念电转,脚下也是不停。亏得自己自小随祖父饱读诗书、游猎甚广。前日竟被他三言两语地给唬住了,害自己白白害怕、担心了几日。居然还羡慕甚至嫉妒善儿,今日才瞧清楚原来是大尾巴狼假装深情,真是该死。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推开房门。
林知善与曾知秋已换好衣衫,正与东篱、青杏叙着话。东篱与青杏脸上犹带泪痕与担忧。
她轻笑一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善儿妹妹了。”
林知善上前拉着她与曾知秋的手“我是该恭喜我自己有这样一个好的姐姐与妹妹。”
三人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乔珏扶着林知善坐下“妹妹身子是否还有不适,刚才大皇子告诉我,要来探望妹妹。”
林知善一皱眉“刚才听女官姐姐讲,大皇子妃正在生产,大皇子应该陪伴大皇子妃左右。我身子没有不适,刚才御医已前来诊过。只需服两剂驱寒的汤药就可。我们还是早早回府吧,家人想必也得知了消息,免得他们挂念。”
乔珏看着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暗暗点头:看来善儿妹妹与大皇子无意,这就好办多了。
她笑着说“正是这个理。”
说罢朝旁边的大宫女说道“我们三人就此告辞了,烦请告之大皇子一声,今日他事务繁忙,就不亲自告辞了。不敬之处,还望见谅!”
大宫女恭敬地应了,送三人上了马车。
回到林府,早已得信的林府众人早已翘首以盼。
回到春晖堂又是好一阵询问、忙碌。
待确实林知善身子无碍后,顾妈妈遣走服侍的人,关好门,留下一家子在里慢慢叙话。
“善儿,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直接切入主题。
林知善抬头看着关爱自己的家人“不敢相瞒祖母,今日荷花池,孙女先是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之感,后来闻到一阵异香,脑子便有些迷糊起来。孙女刚感到不对劲,就被人猛力推了下去。”
顾氏闭着眼念了声“阿米陀佛”又愤恨地说“事情出在大皇子的别院,又是大皇子妃带你前去的,定然与他俩脱不了干系。”
林明德横了顾氏一眼“这是自然的,但问题是大皇子或大皇子妃为什么要冲善儿下手。”
林知义眼中透出一股戾色“听说大皇子妃在善儿落水之际,伸手去抓,肚子碰到了栏杆,马上流血不止,提前早产了。到现在还在鬼门关上转悠。”
林知行慢吞吞的说道“若是她下的手,本也正是得太大了一些,就不怕一尸两命?”
老夫人转着佛珠“若是大皇子,他又为何要冲善儿下手呢?难道上次装病的事被他知道了?心思狭窄,所以报复?不,不会。我觉得还是大皇子妃所为,她是怕善儿指给大皇子为侧妃,动摇了她的地位。要知道她除了肚子里那块肉,什么也争不过善儿。而善儿也迟早会有、、、、、、、”她看了看低着头的林知善,咽下了嘴里未说完的话。
顾氏将信将疑“她不会这么傻吧!陛下已言明,若是她诞下皇长孙,大皇子就会被册封为太子,她就是太子妃。她会舍掉这么大的筹码,只为那无影之事?”
一时之间,林府众人都深深的郁闷、纠结、不解了。
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