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妈妈笑着点点头“您想得甚是周到,妈妈这就下去准备。”
张氏点点头,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倦怠地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候妈妈替她盖好被子,拉上绡金轻纱帐,又唤了两个大宫女进来侍候,才转身离去。
悄无声息的殿外花丛里轻轻站起来一个人影,穿着最普通不过的低等小太监的服饰,尤如路人甲一般普通的脸上却有一双暗藏机灵的眼睛。他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径直走向大皇子的书饷嫖薇砬榈氖涛酪患他,恭敬的向他低了低头,他点点头,叩了叩殿门。
“进来!”屋内传来大皇子低沉的声音。
他走进去中规中矩的行了礼,将自己刚才偷听到的话向大皇子鹦鹉学舌了一遍。语气、声调、内容竟是不差分毫。
大皇子听得脸色铁青起来,狠狠一捶案几“果然是这毒妇,当真可恨、可恶。”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继续监视大皇子妃与那位候妈妈,有什么事立即来报。”
小太监督恭敬地磕了个头,站起来向外走去。
太子背着的手紧紧握成拳,冷笑一声“张氏,你这毒妇,我且忍你。终有一日,你算计善儿的,我要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金丝楠木制成的靠背圈椅,纹理淡雅文静、质地温润柔和。紫檀平角条桌上置着两只豇豆红釉柳叶瓶。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泼墨画,整齐个大厅富丽又透着一丝雅意。
宋国公与夫人端坐两旁,含着一丝欣慰的笑看着行礼的宋砚。
宋国公是个身材高大、脸色威严的老人,虽已年逾花甲,却仍是身强体壮、双目炯炯有神。此时那严厉的脸上夹着一丝满意而欣慰的笑容看着宋砚“你此次差使办得甚好,终于除去陛下一块心病,但仍要谨记不骄不躁四字,用心办好差使,我还有事,你与你母亲叙叙话,就回去歇息吧!”说着举步向外走去。
宋夫人待宋国公出了门,马上拉着恭敬站着的宋砚,心疼的上下打量“可怜的三儿,可瘦了不少,这家里呀就数你最是辛苦。没有几日能在家舒舒适适地呆着。”
宋砚望着母亲头上新增的白发、眉梢脸颊新添的细纹,眼里划过一丝愧疚“孩儿不孝,又累母亲担忧了。”
宋夫人拍拍他宽厚的手,微嗔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你若是心疼为娘的,这次回来就辞了那御林军统领之职,抽时间多陪陪为娘。当然,若是再给娘娶个儿媳妇回来,为娘这心里就比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还舒坦了。”
宋砚小心地扶宋夫人坐下,完美的下巴呈现一个优雅的幅度“娘这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儿子这次正是准备辞了御林军统领之职,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好在家陪陪娘与父亲。但是娘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宋夫人眼睛一亮,往前倾了倾身子“三儿你答应了?”
宋砚但笑不语,端起白底青花的金丝茶盅呷了一口雨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