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后涩然一笑“你放心,既然这次我逃过一劫,自是会好好地活下去,不叫爹娘为我忧心。”
门外传来一长三短的呼啸声,宋砚点点头“那好吧,明白皇上会徇例派太医为你诊治,到时候你再醒吧,我走了,你记住你的承诺。”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满是不舍与担忧。
宋后一笑“你放心吧,你下次进宫,为我带几串糖葫芦罢。”
宋砚不禁哑然失笑,点点头,与宋福二人挟着张太医转瞬消失。
宋后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对,我还有我自己的亲人,仅此一次,我绝不再容忍。”声音坚决,闭上眼睛,泪水却是缓缓流了出来。
林知善不动声色的看着端着玉容散的青杏,人瘦了一些,精神看着还好。穿着一身半旧的青烟色妆花褂子,下面配着桃红挑线裙,头上简单的梳了一个双丫髻,插着一对素银花苞钗。脸色恭敬、神色自如。一如既往地小心地给自己身上涂抹着玉容散。
她轻轻翻转身子,仰躺着“东篱,你去把今日我叫你收拾的粉色桃花袋拿来。”
“是,秀。”东篱停下手,去妆台上拿过粉色的钱袋。
“给青杏吧!”林知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莫名的青杏。
青杏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钱袋,脸上有着不安“秀,这、、、、、、”她转头看着微笑的东篱。
东篱一笑,安慰着她“拿着吧,扣你的月钱,秀都给你装在这钱袋里,仍是大丫环的月例。你呀,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啊!”
青杏一下子跪下来,脸上有着感动,更有着羞愧“不,秀,青杏错了就该受罚。青杏没脸收这月例钱。”
林知善看着地上的青杏,轻叹了一下“起来吧,只要顾妈妈这次能让你通过,你就永远是我身边倚重的人。你口齿伶俐、能说会道。与林府上下都处得不错,一向善于打探消息。这本是你的长处,所以我一直不曾拘着你。可你要知道,长处也是短处,若是有心人与你攀谈,实为打探我的日常生活,甚至是*之事,你讲得高兴了,不是也会泄露出去吗?所以,这次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要懂得什么事该讲,什么事只该听。”
青杏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秀,奴婢知道了,有关秀、有关秀院子里的事,奴婢绝不会向外多言半句。”
林知善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起来吧,这钱你拿着。你错了是该罚,可你做了事,也该有报酬。所以,你不必感到不安。”
青杏收起钱袋,又行了礼,方站起来。
林知善示意东篱为她穿上中衣,整理好床铺,对她二人说“下去吧,不用值夜。”
二人行了礼,缓缓退下。
翌日皇宫凤仪殿内,英宗阴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进了凤仪殿宋后的寝宫,后面紧紧跟着王老太医。
王老太医侧着身子坐在宫女端来的小杌子上,细细为宋后把着脉。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奇,看向宋后,宋后微睁开眼递了个眼色给他。
他不动声色的拿出银针,慢慢为宋后扎了几针,宋后慢慢睁开眼睛嘤咛了一声。坐在远处的英宗瞬间欣喜的几步跨过来叫着“皇后,皇后,你醒了?”
宋后虚弱的叫了声“陛下!”
英宗看着王太医,连声激动地说“爱卿真是妙手回春,赏,重重有赏。”坐在宋后的床上紧紧拉着宋后的手,眼眶竟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