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的一击手掌,心里悔恨难当。自己今日不该随小太监匆匆离去,该去到花丛里仔细搜寻一番才是,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他的脸色在灯下阴晴不定,望了望窗外泼墨似的浓重夜幕。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轻声道“来人!”。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室内“主人有何吩咐?”
“你去查查今日未时左右都有谁靠近过后面含笑园,若查实了,不论是谁、、、、、、”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作了个手势。
黑衣人点点头,消失在室内。
林知善在室内来回踱着步子,思来想去,要说也只能给宋砚说说。
一,宋后是她的亲姐姐,此事怎么告诉宋后,告不告诉宋后,宋家人最有发言权。
二,要追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能别人都不方便出手,出手也不一定有收获,想到宋砚手里的鸽组与鹰组。她的直觉告诉她,只有他严密的情报网才能查出此事。
三,最重要的一点,宋砚从来不曾向她隐瞒任何事,所以,她也该投桃报李。
打定了主意,她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就是不知道宋砚会不会来。今日自己侥幸逃脱,若是那许先生事后生疑,一番细细追查,终会查到自己今天与乔珏曾到过那楔园。会不会派人灭口?自己是早有防备,乔珏却是一无所知,若是将她牵连进来,有个好歹,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她焦急不已,却是想不出法子如何传讯给宋砚。
窗外隐隐传来两更声,她咬了咬唇,打定了主意。穿上外衣,叫醒睡在外榻的东篱“东篱。起来,随我去大哥的院子。”
东篱瞬间恢复清明,也不多问,麻利的套好衣衫,持着一盏灯笼照着,与林知善出了菡萏院。
微风拂过,片片树冠的阴影轻轻晃动着,好似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林知善看了看四周漆黑一团、寂静无声的宽大院落,紧了紧外衣。
东篱在前方小心地引路,主仆二人一路无话。脚步匆匆的走向林知义夫妇的碧波居。
前面透着几盏灯笼的光亮,隐隐有值夜的婆子走过来,林知善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几分。
值夜的婆子向上挑了挑灯笼“秀?”语气中惊讶难掩。
“原来是罗妈妈!”东篱上前娴熟地打了声招呼。
“秀这么晚。这是要、、、、、、?”罗妈妈小心地问道。
“我要去大哥院子,罗妈妈自去忙吧,东篱陪着我便是。”林知善淡然的说,脚下不停地向前面走去。
“哎,秀慢走。小心脚下。”罗妈妈殷勤地答道。带着几个值夜的婆子丫头继续向前走去。
刚行两步,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掠过,主仆二人不由齐齐打了个冷战。背后传来几声闷哼声,有人扑通倒地。
林知善大惊,与东篱转过身来。刚才值夜的几名婆子已齐齐倒在地上,掉在地上的灯笼照着她们颈部蜿蜒流下的鲜血。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剌目。
四个黑衣人成一字排开,阴森森的看着主仆二人,仿佛随时将把她们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东篱张开双手挡在林知善面前,张嘴欲叫,一个黑衣人仗着雪亮的剑一剑剌来,林知善拉着东篱向后一倒,虽摔得浑身疼痛。但总算险险躲过。
“来人啦!”东篱与此同时大叫一声,在漆黑的夜里剌耳不已。
几个蒙面黑衣人齐齐挺着闪着寒光的剑扑了过来。林知善绝望地闭上眼睛。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荡在耳际,身上没有想象中的痛楚。
林知善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几个没有蒙面的黑衣人已与先到的蒙面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另两个未蒙面的黑衣人执着宝剑警惕的守在自己与东篱身前。
“秀莫怕,我们是林府的暗卫。”挡在她身前的黑衣人低低地说。
林知善镇定了一下,轻轻说了声“谢谢!”黑衣人惊诧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不敢置信。林知善又鼓起勇气向他感激地一笑,黑衣人不由回了她一个略显僵硬的笑。
一声轻咤,林知义衣衫显稍凌乱的扑了出来,关切地看了林知善一眼,向远处几个缠斗不休的黑影扑去。
一声响亮的哨声传来,蒙面黑衣人齐齐变得招式凌厉起来,然后虚晃一招,纷纷越墙而去。
林府的暗卫欲追,被林知义阻止了。
“妹妹没事吧?”林知义提着剑跑到林知善面前上下打量。
林知善冲他一笑“大哥我没事,只是刚才被吓了一跳,多亏了他们。”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声低喝,林明德匆匆赶了过来。
“不知从哪儿来的几个毛贼,竟然惊动了父亲!”林知义冲林明德说道。
“糟糕,乔姐姐!”林知善的脸忽然一下变得苍白,焦急地拉着林知义“快,大哥,马上带人赶到乔府,乔姐姐有危险!”
林知义皱眉看着她,“快呀,你回来我再给你解释。”林知善急得直掉眼泪。
林知义转过身,说了句“跟着我!”如一只雄鹰腾空而起,几个暗卫纷纷跟了上去。
林明德看着焦急落泪的林知善,脸色阴沉下来,平日慈爱的眼里尽是严厉“到底怎么回事?你进来给我说清楚。”
又看向东篱“你先回去,秀一会我会派人送回菡萏院。”东篱看了林知善一眼,并不动。林知善轻轻点了点头,东篱行了礼,在林明德带来的暗卫的护送下,朝菡萏院走去。
林明德径直带着林知善朝自己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