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行看她脸上的轻松与笑意不似作假,放下心来,抱着她说“好,睡觉,咱不想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和事,从此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周娇娇睡意朦胧的嘀咕了几句,慢慢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来,天水居便开始收拾要带到平谷县的物件,直把一众丫头婆子忙得恨不得再多出两只手来。
绿水咬着唇,满含幽怨的看着柔情蜜意尽现的林知行夫妇,想了想,朝顾氏院子行去。
“老夫人,天水居的大丫头绿水在外求见!”顾妈妈走进来,向顾氏说道。
顾氏想了想“叫她进来吧!”
绿水低着头,轻移莲步的进来。
顾氏眯着眼打量着她:依然是一身绿如春水的衣裙,料子是上等的杭造丝绢,衬得她面容白嫩、腰枝纤盈。头上戴着纯银镶绿脂玉的环钗,手上戴着一只做工精巧、贵气十足的碧玺石赤金扭丝手镯。十指纤纤,嫩如春笋。
看上去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丫环,倒像是普通人家娇养的秀一般。此时正柔顺乖巧的伏在地上请安,只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暴露了她此时急切的心情。
她漠然道“说吧!来求见我可有何要事?”
绿水低声道“一来给老夫人请安,二来奴才前来是想向老夫人讨个恩典,求老夫人让绿水随二爷到任上服侍二爷。”
顾氏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直视着绿水“二爷院子里的事自有二夫人作主,你为何求到我面前来?”
绿水带着一丝讨好与恳求之意笑道“奴婢是老夫人亲自指给二爷的。故而、、、、、、”
话未说完,顾氏的玉手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的贱婢。一个奴才而已,不听从主子吩咐,竟敢大胆到自作主张。我赏的又如何,你可觉得自己体面了几分?你只是天水居的奴才而已,就应听从二夫人的吩咐。来人,把她拖回天水居。交由二夫人处置。”
“老夫人、、、、、、”绿水又急又怕,话未说完,已被顾妈妈带来的婆子捂着嘴,拖了下去。
顾氏犹不消气,恨声道“真是胆大妄为,你看看她穿得戴的,哪像一个本份老实的奴才?还口口声声我赏的。幸亏没糊涂到抬了她的通房,不然二媳妇早晚得恨死我。去。告诉二夫人,这样的贱婢是万万留不得,留在身边以后也是个祸害,早早撵出去才是。”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告诉二夫人。”顾妈妈行了礼退出门去。
青山望着被两个粗使婆子押回来的绿水,又是惊愕又是焦急。怎么自己一不注意这小蹄子便已经闯出祸来。
看着绿水狼狈苍白的小脸和身上皱成一团带泥印的衫子,她面上露出不忍。朝前踏了一步,却又停住了。
顾妈妈随后而来,站在天水居的院子里大声向周娇娇传达了老夫人的意思。
周娇娇温婉一笑,客气地向顾妈妈说道“我初来乍到。还不熟悉林府的规矩。妈妈是母亲身边倚重的老人儿,请你处理今天这事吧,也让我带来的人学学。”
顾妈妈见老夫人已彻底厌恶了绿水,周娇娇又如此客气,便乐得顺水推舟。屈了屈膝笑道“那老奴便要越疽代苞了!”
“妈妈请!”周娇娇笑着伸出手。
顾妈妈面色一凛,看着地下缩成一团的绿水“绿水未经二夫人同意与吩咐,私自出了天水居的院子,此罪一;绿水有事不向二夫人禀明,却向老夫人哭求,逾越了,此罪二;绿水身为天水居的奴才,在其位不谋其责,只一味耍滑,肖想自己不该的,此罪三。将绿水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发卖出去。”
“不,二夫人,您大慈大悲,不要把绿水卖了,我求求您了。顾妈妈,您告诉老夫人,我是她亲自送到二爷院子来的呀,求她开开恩吧!、、、、、、”绿水从傻愣中醒过来,便哭着磕头,到处求饶。
顾妈妈不为所动,示意粗使婆子绑了,拖了下去。
周娇娇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谢谢顾妈妈,妈妈进来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顾妈妈笑容满面的屈了屈膝“谢过二夫人了,改日再来叨扰二夫人吧!老奴还要回去向老夫人交差,这就告辞了。”
周娇娇也不强留,吩咐寿妈妈送顾妈妈出院子。
寿妈妈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掏出一放在顾妈妈手里,客气地说“劳烦顾妈妈了,郡主是新妇,实不能喊打喊杀的。老奴们初来,也不好动手,谢谢您了。”
顾妈妈客气的收了,抿唇一笑“二夫人那是慈悲,这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哪里敢劳驾她的玉手,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妈妈请留步吧!”说着福了一福,向顾氏院子走去。
青山惨白着脸,看着被拖下去的绿水,心里暗自庆幸不已:幸好,幸好自己及早抽身。
林知行晚上回来听说了此事,沉思了一下道“这种让主子不省心的奴才早该撵了,以后你到了任上可再不能纵容奴才了。青山倒还稳重,你给她寻门好亲事吧!怎么说也在这院子里料理了好几年。”
周娇娇点点头,端过一杯清茶放在他手里“你放心吧,忠心、沉稳的奴才,主子自是不会亏待她的。我看你身边那个叫碧潭的小厮就不错,听说父亲还是庄子上的一名管事。我改天问问青山的意思,如果她有意,就让他二人成亲吧。以后也好继续在你我身边侍候。”
林知行也觉得不错,点头应允了。
夫妻俩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子话,躺下歇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