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义抬起头,疑惑地说“昨晚冷宫之事并不是我们动的手,难道会是宋砚?还有八里坡坡裂之事,又是谁做的?四王暂时离不了京城,对谁最有利?赈灾银子离不了京又对谁最无利?”他抛出胸中缠绕的疑问后,看向同样愁眉不展的林国公。
林明德思索了一会,抬起头“这样吧,去把宋砚叫过来。与其在这胡乱猜测,还不如当面问个清楚。他有一句话说的极对,既然宋林两家从此以后唇齿相依,宋后又看重二皇子。两家人就不要再互相猜疑了。”
“父亲说的极是,孩儿这就去。”林知义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常婆子提心吊胆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却努力保持着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清明,提醒着自己要依秀吩咐答话,方不辜负林家秀对自己的期望,也好为自己的子孙挣个出路。
想到此,她抖抖战战的哀求道“老婆子只是个四处乞讨之人,身无长物。不知英雄好汉掳我到此,到底所为何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好汉手下留情啊!”说着拼命地磕起头来。
耳边传来一声带笑的咳嗽声,她立即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又磕起头来“好汉饶命c汉饶命!”
那男子又大声咳了一下,缓声道“好了,掳你来,是要问你一件事情。你若答好了,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得一笔赏赐。但是,如果你敢胡言乱语,爷会让你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声音到了最后慢慢严厉起来。
常婆子又大力磕了个头“老婆子听清楚了,定不敢糊弄这位老爷。”
“你在城口县的土地庙前整日疯疯颠颠的磕头请罪,到底所为何事?”那人清晰的声音传来。
常婆子心中了然。却呆愣了一下,又是磕头又是流泪“老婆子病得糊涂了,乱说的,乱说的,请爷饶命。”
“哼,大胆刁民,本王、、、、、、本爷已尽知。你还不如实招来。要不要我叫人与你对质,我说过了,你若是照实说,不但能保你的命,还能得一笔赏钱,免你后半生颠簸流离之苦,让你老有所依。你、、、、、、可要想好了。”那人先是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后面又慢条斯理的说起话来。
常婆子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已被泪水浸湿,让她的眼睛又干涩又疼痛。她的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牙齿也不停的打着战。
“老婆子说,老婆子什么都说。这二十年来东躲西藏、疲于逃命。老婆子受够了,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呀!就算今天走不出这道门,我也不打算将此事带到地底下了,见了阎王爷,阎王爷也会叫我在十八层地狱一一走一遭的。”常婆子大哭起来。嘶哑的声音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然。
“想必这位爷也不是泛泛之辈,老婆子就照实跟您说了吧。老婆子姓常,二十年前是京城中最有名的产婆。在春夏路一打听常妈妈,那里的人都知道。二十年前的中秋节前,一位姓区的体面妈妈请我去给她的主子接生,出手甚是阔绰,我便允了。进了府后,我才知道要接生的是位姨娘生许。这位许姨娘身子甚是健康,怀的孩子也很好。到了生产那日,无惊无险的便产下了一名男婴。可是、、、、、、”常婆子的脸上变得苍白起来,满是惊恐之色,声音更是颤抖不已“可是。生下之后,那位区妈妈却把我拘在了一间屋子里,不让我出府。一会儿来了一位男子。那区妈妈唤他作王爷,一会儿又听见产房里面哭声大作,嚷着姨娘产下一死了的女婴,她自个也大出血死了。我听得真切,感到疑惑不解之际,却也知道自己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家的大门了。趁着府中大乱之际,从天窗跳了出去,又到了小侧门,谎称是那位区妈妈派出府办事的婆子,那守门的人天黑没看清楚我,我便逃了出去,也不敢回家,到城门口蹲了一夜,第二日城门一开,便藏身在一辆出城拉货的马车中混出城去了。老婆子在一偏僻的乡间作了二十年的农妇。直到、直到不久前,听说当今太子代天巡检时军士被雷公电母所劈,后来民间的传言欲来欲多。老婆子才知道当初做了一件助纣为虐的事呀。因为,因为那家王爷现在便是当今的天子。而那位二十年前,姨娘所生的孩子便是当今的太子呀!我引来了天怒呀,老天降灾了。我悔恨之余,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便一直以土地庙前忏悔请罪。”常老婆子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口说无凭,叫我如何信你?”那位自称爷的人声音中有了一丝慎重之意。
“当初那位孩子背有一块红斑,腹下有三处红痣。”常婆子不假思索立刻回道。
“爷若还不信,老婆子可以发毒誓。若是有半句诺言,便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叫我孙子出生后没pì_yǎn。”常婆子急得有些口不择言。
那人轻笑了一声,赶紧道“得、得、得。什么卧秽语的,脏了爷的耳朵。”却也知道这是坊间百姓最毒的誓言了。
沉寂了一会儿,那人轻声道“带她下去看管起来,好吃好喝的待着。等此事了了,爷自有安排。”
常婆子感到有人拉起她,忙又喊了一声“这位爷,老婆子说的全是真的。爷可要说话算话才好啊!”说话间,已被人提了下去。
“娘,看来太子的身世真有问题,恐怕已有人早咱们一步知道,却布了这局让我们掺和进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我们怎么办?”那位爷挺着发福的肚子,毕恭毕敬地问着上座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