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善带着东篱与往日一样优雅而缓慢的向木氏院子走去,只是心中已翻过千万种念头。.
顾氏在房中低声诅咒了木大人一会,收敛了脾气,向太夫人的春晖堂走去。
林知善进了木惠的屋子,木惠有些惊讶。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进产妇的屋子的,善儿此时前来,定是有要事。她心里直接与今日母亲的突然到访联系在了一起。
林知善直接摒退了房里众人,只留东篱与木妈妈守在门外。三言两语便告诉了木惠她探听来的消息。
木惠的脸色白了又白,眼眶却是红了又红。
“好妹妹,嫂子承你这份关怀之情了。”她低声说着,一半感动,一半难过,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知善急忙掏出帕子为她拭去眼泪,安慰着她“嫂子别伤心,好在咱们事先知晓了,您放心,爹娘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大哥也不会轻易同意那木兰进门,今日来只为讨嫂子一个主意。”
木惠慢慢停止了哭泣,平复了一下心情“没用的,我父亲决定的事,而且又是事关红姨娘母女的,定会一头扎下去,将此事办成的。”她有些绝望的说,心里既有对自己父亲的怨恨之意,又有一丝对自己庶出妹妹的羡慕,父亲何曾对她的事如此上心过?
“那嫂子,您对我说说木兰秀是位怎样的人吧!”林知善轻声道。
木惠点点头,语气复杂的说“要说我这位妹子。却是个不错的。她不但生得漂亮,又难得聪慧伶俐。我们从小一起相处时,对我与大哥虽不亲密,礼仪上却是尽善尽美的。对母亲更是如此。晨昏定省,生辰时节,该有的、该做的孝敬,她是不差分毫的会做到。不刻意讨好,却也不输礼节。就算是与其他庶弟庶妹相处,她也从不仗着父亲的宠爱盛气凌人。关心体恤下人,有木府口碑一向不错。”她朝林知善笑了笑“就是这样一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人儿。却总是能让父亲每次与母亲或与大哥争吵后,火气慢慢歇下来之时,只要有她轻言细语的一番劝解,父亲的怒气却会更大更烈。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上去温婉无害、漂亮温柔。却总是能笑着时冷不而你一刀。说出去,还没人相信。”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妹妹,不是我抵触她便诋毁她。实在是、、、、、、”木氏疲惫的摇了摇头“从小在她手中吃的暗亏太多了。我现在都是杯弓蛇影了。若是她成为你大哥的贵妾,不出两年,她便会全然取代我的位置。”
林知善听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这样一位颇有城府、口蜜腹剑之人进了林府,可谓林府的灾难。
她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嫂子,您最了解自己的母亲,若是关夫人不同意,却又无力阻拦这门婚事,依她的性子。她会如何?”
木惠低下头仔细想起来,越想心中就越是慌乱紧张,脸色越苍白,身子都禁不住瑟瑟发抖。她突然大力拉住林知善,嘴里乞求道“好妹妹,快救救我那苦命的娘。若是我猜得不错,她、、、、、、她定然会冒险想法子杀了木兰,一了百了。这样一来,她、、、、、、她也做下了谋害庶女的大罪。”她嘤嘤哭泣起来“这事肯定一早父亲与红姨娘就有此想法了,你大哥袭世子后更加坚定了她们的决心。所以,母亲会托了祖母的人情将大哥外调到蜀地去,还让嫂子与侄儿一并离开。她、、、、、、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父亲与红姨娘一意孤行,她便会破釜沉舟,来个鱼死网破。她也要保住我的幸福,她这生求不到的,又怎忍心见我受此苦难。”她伏在枕上大哭起来,声音让知善心酸不已。她没有猜错,关夫人大半辈子都在与姨娘斡旋、争斗。丈夫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温情,只一对儿女让她倍感温暖、爱若至宝。若是有人来破坏这份幸福安宁,她就算拼理一死,也会捍卫自己儿女的利益。
她拭去自己的眼泪,扶住木惠的双肩“嫂子放心,我已让雪雁去木府照顾关夫人了。是不会让她干傻事的,咱们自是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你放心,大哥一会便要回府了,我这就去春晖堂给祖母说一声,她与母亲一向疼爱你,是绝不会眼见你受苦为难不管的。”
木惠听她如此安慰才慢慢平静下来,满含期待的点了点头。林知善又叫来木妈妈仔细照顾她,才向春晖堂走去。
到了春晖堂,她发现顾氏已然在座,面上带了丝来不及散去的愤怒。
她心中思量了一下,走上前行礼。
“善儿从你大嫂院子来,想必你的耳报神都说给你听了。”一坐下,顾氏就问道。
林知善笑了一笑,挽姿氏的手臂“母亲的耳报神才厉害呢,什么都给您老人家知晓了。”
顾氏亲昵的捏了捏她的俏鼻“哪有你这个喧灵厉害,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林知善坐下来,把从木惠那听到的关于那位木兰秀的事说了一遍。
太夫人皱起了眉头“一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这种人进了林府就是迎进了一座瘟神,可万万要不得。”
顾氏却满不在乎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如果木大人亲自求亲,是肯定推辞不了的。进了门也没关系,是人就有七灾八难的,说不定哪天就香消玉殒了呢,却也只能是她命薄,怪不得谁。”
知善万想不到自己母亲打的竟是这般狠辣的主意,她想了想“母亲,俗话说日久生情,这日子一久,如果木兰又怀上了大哥的子嗣,到时你们恐也下不了手。而且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