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甚至连个大概的轮廊都很模糊,我甚至不知道明天将会走什么路,亦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这辈子要干些什么。
我常问自己:许是非,你准备长大之后干些什么?
我从来只是一阵摇头迷茫,却最终只能唉声叹气,我这一辈子其实也就算个没出息,还自以为精明而活着的人,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活下来该去干些什么,要去干些什么?
摇头叹息一阵,和师兄一起步上眼前的大道,时辰还早,师父他们一路之上都是步行,这样的天气也着实冷了一些,即便骑上了骡子、马匹,不仅人受不了而且马也受不了,步行反而暖和些。
我们和师父他们的队伍都相隔老远,有时候遇见了岔路,也会发现路上辰天机留下的记号,所以这样根本就不用担心跟丢,同时被师父他们发现的几率也会小得多。
今天已经十九了,我的心里也有些心慌,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有些慌张、集中不了精神,甚至有时候师兄在一旁和我说着话,我都没仔细听清楚。
那个算命先生的批语即将应验,我还记得那最后一句话:“舍命之人,既是痴缠却也可怜……”
谁又会死呢?
我不得而知,我也不想知道,根据批语来看,我们这次生死攸关,至于究竟是生是死仅仅在于我们的选择,好在我们还有生的希望,有希望就好。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受,走了许久,身旁师兄拿胳膊肘子将我捅了两下,指着一旁路边的石碑,那上面三个工整的大字,上书“黑草甸”。
这是师父他们和龙虎山真人会和的地方,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也就不能继续走了,还好到了冬季,那些秋天里全都枯死但是还都没有倒下的一人多深的荒草满地,足够我们藏身了。
黑草甸,顾名思义这一片野草众多,四周地势也的确相对平坦,师父他们坐在远处的那片空地上等着,我们缓缓的在草甸中移动,因为早上露水的湿气使这些荒草异常的湿润,我们缓缓的从杂草丛中摸到师父他们跟前,却并未发出声音。
辰天机仔细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在找寻我们的身影,师父他们这几天的心情一直都很沉重,而不光是他们,就连我们也是一样。
不觉间到了正午,沿着一旁崎岖的山道上下来了几个身穿火红色道袍的道士,他们全都头系道髻,一身火红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柄铜剑,这些人一路走来极快,和师父他们见了礼,师父和他们也非常熟络。
“林道长,想不到当年一别咱们又在此地相遇了。”为首一个满头白发的道人手中拿着拂尘,身后背着铜剑向师父作礼。
“不敢不敢,沐风道兄亲自前来,我们这次胜算大增,诸位的恩德请受我林三一拜啊!”
“也受我们一拜……”
“哎呀哎呀,使不得使不得,降妖除魔、济救苍生本就是我学道之人的职责,怎可妄言感谢?贫道这次前来带来了我龙虎山烈焰堂四位法座,希望能助几位道友一臂之力。”
从这道人一报上自己的名号开始我就震惊了,那个满头银发的沐风道士全名叫张沐风,他的长兄张沐灵是这一任龙虎山的掌教,据说张沐灵之下龙虎山道法最高的就是这个张沐风了。
而我也是以前听师父说过,龙虎山后来的道法修习分成个几个不同的系别,而这烈焰堂就是其中一系,是龙虎山之中道法最强的一系,而那四位烈焰堂法座更是有名,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和师兄此刻也不由的一阵喜笑颜开,远处张沐灵张道长的声音传来:“接到道友的密报我们当夜商量之后,跋山涉水连夜启程才最终赶到,只是照辰家主这所说,白青松此刻的功力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我们更是不知道他现在该算作何物了。’
辰家主叹道:“是啊,人若入魔化作人魔,那就属于魔类,可这白青松明明吞下了僵尸真祖的真血,可是却并没有变作僵尸,现在最多只能叫人尸,可是半人半尸却又不入五行,难分阴阳,这种玩意儿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不光是辰家主不知道,就连师父他们都不知道在旁边摇头,就听辰叶前辈思索片刻说道:“按常理来说,只有到了阴阳尸魔级别的僵尸才能口吐人言,并且据你们所说白青松破空而去加上那递请柬的本事,已经到了隔空御物的本事,绝对到了尸魔的级别了。”
“那怎么办?”马家主问道。
“阴阳尸魔的威力大家都清楚也就不用我明说了吧?隔空御物、操纵周围所能操纵的一切、飞天遁地运用一些恐怖的术法,更能诅咒人的魂灵,那恶毒的诅咒甚至让亡魂无法超生,永坠地狱,所以这次的凶险你们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现在我再最后问你们一遍,有没有放弃不去的?现在还来得及?”
辰家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看了眼师父,眼中尽是关切之情。
“老辰,你的好意我林三心领,当年我归隐云阳不再涉足这妖鬼大事安度晚年也只是因为这世间妖物不似如今这般猖獗,可自我重新复出离开云阳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这个老头子还得担负起责任来,辰叶老哥比我还年长呢,他都能去我为何不能啊?”
师父的一席话把辰家主问的一阵哑口无言,他们约莫歇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开始缓缓东进。
“咱们今晚要连续赶路,最好能星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