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河南,替师叔了了他的遗愿!
我把之前那些心情还有发的不出谷半步的誓言全部当做个狗屁,到现在我才觉得,人生似乎可以过得很简单。
有些事情你没有办法去接受,但你不是神,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神,既然,不能制定自己的未来,那就只能学会去在未知的将来中,走出自己的路。
而这一切就是个心态问题,面对未知的艰险,人依旧是可以在苦中作乐的,就像我们那天晚上,大家都身受重伤,却还是依旧能笑的出来。
我们天生就是那种人,而我不想在这条人生的路上走得越发的不畅快,而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者让自己尽量少留遗憾,最重要的就是顺心意!
我要北上了,买了一匹马,就我一人,只身一人,身上揣好了师叔最后留下的那半片衣角上路了。
一路上我看山不是山,看地不是地,看水也不是水,看什么都不像什么。
何必在意世俗人怎么看你?只要自己做了就好,我偷偷去了回青楼,学着在云阳时候的模样,偷看姐姐们洗澡换衣,结果被护院给丢出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只是心里想做,然后就去做了,到了后来我看什么都想去研究一下,然后再到后来,我看山就是山,看地就是地,看水还是水。
不同的是,那些符咒在我的眼中变成了真实的,那些符咒也是山,也是地,也是水,也是万物。
渐渐地明了了很多,或者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我是在发疯,有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从离开寒潭开始,一路上我都没有再用过法术,我就是个平常人,我也想做一回平常人,不跟厉鬼僵尸打交道。
阴历四月中旬,我来到了河溪县城,这里已经大变了样子,那些鬼子们已经将这里变成了稳固的地盘,周边修了很多的炮楼,而这一路上其实都是这样,我们的国土都被他们占据着。
但路上经常有说书人在说些抗日名将的光荣事迹,那些爷们儿用自己的死捍卫我们的国土,更多的人用性命维护中华儿女的尊严。
我觉得很有感触,这一路上我好想再找到算卦的谈谈心,但是却一路都没再遇见他。
终于来到师父的坟前,他老人家已经和师娘投胎去了,今生再续前缘,周围有很多人的坟。
辰叶前辈、辰家主、马家主的坟地,甚至包括白家主、黄一刀的坟,尤其黄一刀这家伙,明着不靠谱,其实暗地里是很靠谱很讲义气的。
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还有最后我看到的师伯的坟墓。
而在师伯那边,那是张沐风道长的坟地,张道长当日也在此惨死,后面是我两位茅山师叔的坟地。
一一上香拜祭,我在张道长的坟前看到了很多爪印,当时这里有只黑猫叫做肉团,那是张道长姐姐曾经养的黑猫,天师一脉这一代的龙虎山老天师张沐灵在于阴阳师斗法的时候去世了,用自己的死换回了龙虎山的和平。
而这里的英杰们,用自己的死杀掉阴阳尸魔,将三尸神镇压,令这个世界上少了更多的流血纷争。
我在师伯他们跟前的地方挖了个坑,把师叔的一角道袍放了进去,然后用铁锹勒出一座坟包出来,用木板写上了他的墓碑,插入坟前。
天空中有惊雷闪闪,随即有小雨降下,师叔和师伯最终会在地府团聚吧,但那时剩下的只是他们的魂灵,那时是在阴间了,而不是在阳世。
磕完了头,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想了想,我又准备去云阳,要是之前先去云阳,再到河南该多好,那样就可以节省时间,可是那个时候我不想去云阳,只想到河南。
这次我从河南先到了陕西,我没有去打扰琳儿清修,而是一路上都周游了一圈,然后才顺着走湖北,往云阳赶,只是为了在路上多看一些风景。
再一次回到云阳,道堂塌了,我在村子外头见着了张老伯的坟,张大娘据说是跟着个出家人走了,为了赎罪,好超度当年那个婴灵的罪。
当年的古宅婴灵,它是那么的懂事,而世事沧桑,张老伯也得病去世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在以前云阳是我们的家,因为道堂在这里,也因为张老伯夫妇在这里。
可现在道堂塌了,然后张老伯过世了,大娘修佛走了,这里忽然间变得陌生了很多,小时候热闹的街道现在变得一点都不热闹,偶尔看见几个小孩子在玩,就跟我们小时候是一样的玩耍,可是却体会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云阳变了,与其说是云阳变了,不如说,是丢失了那些人和那些令人怀念的东西,东西丢了,自然就没味了。
东西丢了,就没味了,而人失去了,就彻底找不回来了,就像灵儿!
这天晚上,我睡在已经倒塌的道堂里,谁知道那根已经倾斜的木头会不会突然支撑不住,然后整个房子一倒,把我压死在里面。
可我就想在这里睡一觉,终结掉这里的一切,这叫顺心意,就是这么任性。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似乎梦见了灵儿,这是她死后第一次被我梦见,梦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以前每次在梦中,都只会一遍一遍重放她为了救我最后死去的场景,所以我一直都是期盼梦见她,却又怕梦不见她。
但这一次梦见,她神情很自然的来到我面前,她说:“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
只是这一句话,却胜过了千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