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和嘉睿全都安好,一切无恙,勿念!珍重!”龙沧海的这份电报,真真已经反复看了几遍。

只要母亲和嘉睿都好,她就安心了,龙沧海永远知道她最关心的是什么。

想到千里之外,有一个人时刻都在记挂着她,真真的心里暖洋洋的,可是自己时刻都在记挂的那个人,他又在哪里呢?

真真四人离开日租界后,就搬到了英租界。

为了还能在日租界经常出入,她在一家小学里找到一份日语代课老师的工作,每天有两堂课,所以她每日都往来于日租界和英租界之间。

小埃用她那流利的英文和有限的中文,居然在那份《益世报》找了个记者的差使。

当初她遇到的两位记者现在都是她的同事,但是却没有认出她来,没人会把那个涂着厚厚脂粉的三流妓女,和现在这个清秀单纯的小师妹联系起来的。

她之所以到这里工作,当然是因为这家报纸对中日局势的敏感度,这家报馆连土肥原贤二秘密来到天津这样的绝密情报都能知悉,那么说不定能打探出骆骏的下落。

余真真已经决定,如果这段时间仍然没有骆骏的消息,等到明年开春,东北冰冻解封,他们便起程去奉天和旅顺。

今天真真上完课,正准备离开学校,门房张伯跑过来:“余老师,您的电话。”

真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把电话打到这里呢?

当她拿起电话时,立刻怔住了。

里面传出了龙沧海的声音:“真真,是我。”

“九哥?”真真有些发呆,恍如梦中。

“想你了,拍完电报就来了,小埃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住在大和旅馆,你来时找上海来的高先生就可以了。”

真真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相信,龙沧海真的来看她了。

大和旅馆也是日本人开的,离真真所在的小学并不远,想来是龙沧海为了她特意住在这里的。

真真没有想到,在上海呼风唤雨的他,居然只带了两个随从,隐瞒身份来到天津。他没有惊动任何人。

“九哥,你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撒娇的看着他。

他把她拥到怀里,感觉怀里的人儿似乎又瘦了:“你怎么瘦成这样?”

她没回答。反问道:“嘉睿呢?是不是又淘气了?”

他松开她,微笑道:“他让我告诉你,他没有淘气。前阵天津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虽然说没有事,可我还是不放心。今天看到你,这才安心。”

他仔细打量她,见她穿件蓝色阴丹士林棉旗袍,脸上架着黑框眼镜,短发长了一些,剪成最普通的式样。一张清水芙蓉的素颜,整个人朴素淡雅,和在上海时的时髦艳丽完全不同。

看着他盯着自己看。真真有点不好意思了:“九哥,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他的声音含着笑:“你这个样子看上去只有十*岁,和你上学时一个模样。”

他又把她拉到怀里,低下头看着她,轻声说:“看到你。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就回上海。”

“嗯。”她知道他在上海有很多事。如果不是真的想她了,他绝对不会这么匆忙的来到天津,再匆匆忙忙赶回去。

“九哥,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她吱唔着,对于龙沧海,她总是愧疚的。

“我知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看到你、听到你,”他摸了摸她的脸蛋,“再摸到你,我就开心了。”

“九哥,你不要总对我这么好,我不配……”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可以让他如此厚爱。

他笑了:“没办法,这已是习惯,这辈子不能改了,只好等来生,和你一并讨回来。”

他没有问她有没有找到骆骏,虽然他知道,她肯定会告诉他的,但是他依然没有问她什么。

他虽然给了她一年的时间,但是这段日子,他想明白了,如果余真真不想嫁给他,不论骆骏是生是死,全都一样,与其让她勉强跟了自己,还不如放手让她随着心情去吧。

两人默默的坐着,好一会儿,他说:“你先回去吧,天不早了,你太晚回去,我不放心。”

“让我送你去车站吧。”她有些恋恋不舍。

“还是不要了,万一有人认出我,就该怀疑你的身份了,这里是日租界,现在时局这么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对她总是最关心的。

“那你路上当心些。”想起在上海时,他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十几个保镖,可这次只带两个人,她真的为他担心。

看到她眼中的担扰,他的心里一暖,一种别样的情愫涌上心头,他知道她心里有他,虽然与对骆骏不同。

他牵起嘴角春风般的一笑,眼眸深处有一点光亮闪过,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为了你和嘉睿,我也会当心的。”

从龙沧海道别后,真真独自走了出去,她知道龙沧海不方便送她。

龙沧海的房间是在三楼,她低着头默默的走下楼,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双脚在后面跟上了她。

当她刚刚走到二楼拐角处,身子就被人凌空抱起,她刚要喊救命,嘴就被捂住了。

然后,她就被抛到一张大床上,这是紧靠着楼梯的一个房间。

她惊恐的抬起眼,就看到青木武夫正满脸怒容的看着她。

“*,没想到在这里抓住你!”他吼着。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一个多月,真真已经不指望在天津能够见到他了,她早就准备去东北找他,只是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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