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真看着坐在房间一角的周楚翘,没有再说话。

就在刚才,她把高群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那里面涉及到张世开真正的死亡原因。

那件事至今已经八年,她不知道周楚翘对张世开的感情曾经有多深,现在还有多深。

或者说余真真在周楚翘的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总觉得周楚翘和龙沧海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那种能把一切隐藏起来的人,小时候她甚至还想过他们两个应该是一对,但是现在想起来她反而觉得可笑,两个冷静得过份的人,如果真的走到一起那会是什么样,事实上这样的两个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所以龙沧海会选择刁蛮任性的她,而周楚翘前后两次的男人虽然性格迥异,但却全都善谈外向,而且都有童真一般的真诚和冲动,张世开是那样,余海生曾经也是那样!

当余真真把八年前的真相一股脑的说完之后,屋子里有片刻的宁静,或许两人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吧。

还是周楚翘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笑着说:“大厨刚刚研制了两道新菜,还没有正式推出呢,你有口福,先来给我们试试菜吧。”

说着,她站起身,挽了真真走出房门。

多年的操劳,岁月已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也只是三十五岁的妇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却并不影响她的秀丽,反而给她那原本过份柔美的线条增加了几丝韵味,就如同午后的阳光,不再火烈。但却更加祥和。

楚翘意识到真真在凝视她,她转过头,笑了:“在看什么,看我老了是吧,我这整天围着炉火转的,哪能比得上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啊。”

真真也笑了,笑得却有些诡异:“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那时我还想过你和九哥才像一对。多亏我记挂着二哥没有乱点鸳鸯谱。”

楚翘停下来,微笑着看着她:“我猜想龙沧海在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那时他的地位低下,所以直到他出人头地了,才来找你。他那种人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只可惜你和他还是缘份不够。”

骆骏已经在餐桌前等着她们了,两个女人躲在屋子里说悄悄话,骆骏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肯定是余真真在为龙沧海洗刷冤情。

说是让他们试菜,周楚翘可是并不指望他们两位能试出什么心得,而他们也果然不负所望,吃饱喝足抹抹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真,品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看他们吃完,周楚翘开始谈公事了。

林阿桂去香港后,品翠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余真真并没有太在意,主要是她早就想结束这边的生意了。只是因为品翠是她早年的心血,情非得已她是舍不得卖掉的。

没想到这次她回到上海后。周楚翘却和她提出想要买下品翠。

“我想开茶室,看来你也无心上海这边的生意了,所以才问问你,舍不舍得把品翠卖给我?”周楚翘问的很直接,她知道余真真也不是兜圈子的人。

此时,坐在餐桌前。周楚翘再次提起这件事,无非是等着余真真最终的结果。

真真看一眼骆骏:“把上海这边的品翠卖掉,你舍得吗?”

说实话,骆骏在品翠的时间远远比余真真要多,品翠曾经一度沦为斧头帮的堂口。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香港也有品翠。”骆骏本身就不是什么伤风悲秋的人,况且品翠也不是他的生意。

真真笑着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对周楚翘说:“既然我和他都舍得,那就转给你吧,我让会计报个数字给你,然后我们再详谈。”

骆骏和余真真离开锦庭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也正是开饭店的最清淡的时候。

走出锦庭大门时,两个保镖在前面,两个保镖在身后,夫妻二人走在最中间。

锦庭虽然位于繁华地段,但每天的这个时间门前还是很冷清的,就连常年在这里等活儿的黄包车夫们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两个保镖已经走下台阶,另外两个还没有从门里出来,余真真的手忽然被骆骏使劲攥了一下,随即就松开了。

与此同时,枪声就响了!

枪声震撼着他们的耳膜,两人几乎同时闪身,子弹从他们的头顶呼啸而过,一扇玻璃门应声而碎。

刚才还坐在一边的几个黄包车夫,此时已经拿出了枪向他们走来。

那一枪未能打中骆骏,而骆骏和余真真已经转身退入饭店内,就在两人转身的那一刹那,余真真看到对面的一座二层小楼上有一点亮光闪过。

那是瞄准镜的反光!

“在对面楼上!”余真真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枪声便已经响起,显然他们的保镖们已经和那几个化妆成黄包车夫的杀手交上火了。

除了这四个人镖以外,另个还有五个人在饭店外的车上,此时不知道有没有一起行动!

门外发生枪战,饭店内也已经听到动静,周楚翘跑下楼梯时,正碰到从外面退进来的骆骏和余真真。

看到夫妻两人手里都拿着枪,就连见多识广的周楚翘也吃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但是她马上冷静下来,沉声说:“我带你们从后门离开。”

骆骏摇摇头:“不必了,后门现在肯定也有杀手埋伏了,让家里派人来支援吧。”

他拿起吧台的电话,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手。

“要不要给九哥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真真看着骆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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