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鸢低着头,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吱吱唔唔半天,她终于咬出来几个字。“我先走了。再见!”说完这个人落荒而逃。
安溪南转身喊她,可刚“诶”了一声,那个人就又转了回来。“我的东西忘记拿了。”那深埋的头不敢抬起,生怕被饿狼吃了一般。早没了白天的那份嚣张。
赵青鸢抱出自己的古筝,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又从刚才坐着的地方把鞋袜拿了出来。“我走了。”
这回安溪南没有让她走掉,伸手拉住了这个人,瞧了瞧地上的血迹,蹲下身去看看她的脚。“都破了,赶紧处理下吧。”
赵青鸢赶紧退了几步。“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我没那么娇贵的。”她怕这个人和她秋后算账。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可不会做什么好人好事。
“还是处理下吧。”安溪南把赵青鸢硬生生拉到了床边按住坐下,准备要给她处理破了的伤口。
“干什么?你要用这水给我洗脚?”赵青鸢看看那刚给林茉祯清洗过身体的水。即使她没洁癖,她也不会用这水的,更何况她这人有洁癖。
安溪南看她反映这么大,这才反映过来。“你等等,我去换些水来。”可等他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赵青鸢又站在了屋子中央。“脚上有伤,赶紧到床上坐着。”
“我有洁癖。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我再去碰浑身不舒服。”她平日用的东西就连她母亲都不能动一下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安溪南蹙眉看着她。
“基本上都是,尤其是贴身的东西。”赵青鸢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自己总想改掉这个洁癖,可却怎么也改不掉,现在还是越来越严重。
安溪南把水盆放下,走到床边把床上铺着的被褥和枕头都抱了出去扔在了院子里。“给你换新的。”说到这里,他走到柜子那边找出来一套新的被褥。“放心,这些都是我用自己用过的,别的女人肯定没有碰过的。”话虽轻,但让赵青鸢仍旧有些不好意思。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安溪南一边铺着床一边问旁边傻站着的赵青鸢。
赵青鸢依旧低着头,声音不大。“我迷路了,就误入这了。”
“说实话。”安溪南把她拉到重新铺好的床上坐好,把她的双脚放到水里。
赵青鸢低头看着为自己洗脚清理伤口的安溪南,顿时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也不是很差。“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是不是被家里赶出来了?”安溪南不知道大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看她一身素衣,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就猜出来七七八八了。
“我自己愿意出来的。那里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呆在那里。”赵青鸢突然掉起眼泪。她想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自己的家。
“那你暂时急住在这里吧。等我找到更好的地方再把你接走。”安溪南仍旧低着头处理着伤口,可他听到了她的哽噎。她能有今天很多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用了,谢谢你今天收留我。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不给你惹麻烦。我就是个倒霉的人,你粘上我也会倒霉的。”赵青鸢自我解嘲。
安溪南并未反对,但也没同意。他端着水盆离开了房间。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赵青鸢已经躺在床上入睡了。鬼魅的黑眸轻柔地看着床上酣睡的温顺小兔子,一丝笑意浮在唇边。他俯身把人往床里面移动了下,自己脱了外衣便躺在了温顺的小兔子旁边。
不知道多久,熟睡中的小兔子突然拱起了身子,蜷缩在床上。安溪南似乎感觉了动静,睁眼看看旁边蜷缩的人。“怎么了?”
“胃疼。”到现在,赵青鸢还没吃过晚饭呢。之前她可是有着良好饮食习惯的人,突然间饿一顿让她的胃实在不习惯。
“怎么突然胃疼?是不是没有吃东西?”安溪南伸入温热的大手探入在赵青鸢的衣底,放在胃上轻柔地揉搓着。
“你干什么!”赵青鸢还没麻木到自己被人吃豆腐竟然一无所知的地步。她伸手推开安溪南的手,怒目而视,高举的右手似乎要扇这个人耳光。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右手放了下来。
安溪南看到那高举的右手,原本还淡定无比的倾世容颜却多了一份红润。“你别多想,我就是帮你暖暖胃。”他尴尬地看看地赵青鸢那怒瞪的大眼睛,瞧着要吃了自己。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了。”赵青鸢翻身面对着墙。刚才安溪南的局促她看得一清二楚,这和她以往见到的安溪南完全不一样。伸手摸摸自己的胃,似乎还留着他手掌的温度。
静静的房间,赵青鸢听到?的穿衣服的声音。她轻微扭脸看过去,那个人已经穿戴整齐了。她没有说话,把脸又转了回去。走了也许更好,至少自己会更安全些。
只听见轻轻的开门声,轻轻的关门声。赵青鸢再转过身,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突然自己刚才好像有些过火了,他明明也没对自己怎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青鸢在朦胧中被人叫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柔柔地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赵青鸢坐了起来。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如钻石般闪耀的眸子半眯起来,从旁边端来一碗粥。“这晚上也弄不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你就先喝些粥,那还有些小菜。明日一早我再给你弄些好吃的。”
赵青鸢看着安溪南端着的粥,鼻子有些酸酸的。除了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