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什么叫珍惜眼下,珍惜现在。眼镜现在可以说深刻地领会到了这几句话的精髓,不,是将这精髓领会到了极致。
他化身肖剑在床上安稳了几分钟后,就彻底地稳不下去了。怎么滴呢?先不说肖剑只给了他的在床上躺五分钟的权限,也不说他的洗过澡依旧会被肖剑嫌弃的体味,就说他怂爆了的不敢伸进肖剑的被窝的凉飕飕脚丫子,在被子外面的床沿上挂得时间长了,又硌又冷,他也顶不住劲儿。
另外,现在是多好的机会,他,眼镜,一个人在肖剑的卧室里,没有人盯着,没有人监督,也没有人现场嫌弃。可以躺、可以坐,可以随意浏览他卧室里所有东西。只要看完了再给他弄回原来的样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跟个神马都是浮云似的,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要知道这是他们全班甚至全年级,不,是全校同学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他这里竟然成了事实,说出去得多招人恨。
这么地千载难逢,万年不遇怎么能够浪费?
他的耳朵竖得跟个小兔子似的,贴着床板,听着客厅里细碎的动静,听得出大家为了不打扰肖剑睡觉,都放低了音量,并且越来越低,如果不细听,便听不到声音。在三四分钟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开过一次,传进来细碎凌乱的脚步声。先是肖名扬和来人打了招呼,接着肖名扬又走到肖剑的门口,应该是在听肖剑睡着了没有,吓得眼镜赶紧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屏住呼吸,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动静。并且脑神经高度警惕时刻准备着在肖名扬推门而入时,把自己的脚丫子快速缩进被子。
还好,肖名扬只在门口停了十几秒钟,就迈步走回客厅,又说了一句什么,接着脚步纷纷,开门关门,应该是有几个人随着肖名扬走进西北角地书房。两个医生也应该是被肖剑的妈妈领进了东南角的一个小客厅。
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就连保姆好像都窝在了厨房里,不再出来。
又过了两分钟,眼镜悄悄下床,又将耳朵贴到门上确认一下,对,现在客厅里的确已经没有人。
眼镜先是对肖剑家人对肖剑的重视表示了羡慕和嫉妒,然后,才将自己心底的小雀跃放出来,挥了两下手臂,做出欢呼的姿势。完毕了,又赶紧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站直了审视了一下肖剑的房间,盘算着从哪里开始……
先看看他的衣橱,再看看他的鞋柜,然后是最能藏东西的写字台、床头柜、对了,还有床底下,浴室里……争取做到寸土必翻,寸角不落,哈哈,让他们这个老大的底儿在他这儿彻底地朝天。不要急,不要慌,排排队,慢慢来。
眼镜尽量让自己激动的手稳住,争取做到轻开轻关,轻拿轻放,尽量做到让一切翻动过的东西都完全复位。
衣橱打开,他看了看,咽了口唾沫,然后翻了两下我之奈何的白眼。这是衣服?这是衣服成精了吧,一个个跟强迫症似的,从长到短,从胖到瘦,别说有序,就连上衣的袖子向下垂着的角度都出奇地一致。这种阵势别说摆回原样,就连高仿的他也做不出来,于是,他连碰都没敢碰,就又原封不动地关上了。
鞋柜,好吧,跟他联想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以为是普通的出操,实际入眼的却是鞋子的仪仗队。
这个连鞋带都系得毫厘不差的阵势,他也惹不起啊惹不起!
再来!他就不相信了,能够很好的起到隐蔽作用的抽屉能多整齐?
他错了!
床底下!对不起,他更错了,他承认习惯限制了他的想象,他也承认他的脚丫子的确是会d污了这块儿比他的脸还要干净的地板。
好吧,肖剑嫌弃他是有道理的,肖剑嫌弃他们班所有人都是有道理的。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终于心悦诚服地主动地走到浴室里把自以为已经洗得很干净了的手脸和脚又重新地洗了一次。然后自觉地把肖剑的被子在床上铺平,自己则坐在床边上垂着脚,在那里进行尽量深刻的反思。
是他反思得太投入了吧,直到有人走到了门口,拿着钥匙开门,他才听到动静。他的魂儿差点没吓飞了,一个翻身,直接把脚抬起来滑进被子里。
奶奶的,他的头所在的是平时被子里脚的位置。而他的脚堪堪地伸到了枕头上面。
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不让来人看出破晓,他只好尽量把脚绷起,让枕头上看上去像个脑袋。
门开了,是个小孩儿的脚步。一停一顿地,好像还挺吃力。
眼镜心里打鼓,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同时心里祈祷小孩儿赶紧离开。
“哥哥。”他听到小女孩儿的喊声,吓得一激灵,这人谁呀,难道真地这么点儿背,遇到了这个家里的小祖宗,肖剑宠到无法无天的妹妹――肖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其它人还好说,只要他蒙住脑袋,死不吱声地装睡,或者捏住鼻子来个妖娆的赖皮模式,根据大家对肖剑的宠爱,还真没有谁会强硬地扯开他的被子。可是肖影就不行了,她是这个家里肖剑唯一的克星,她不会考虑家里任何人的感受,只会按照她自己的意志行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掐人了,谁就得荣幸地把胳膊伸出去,让她挑一块适手的肉,然后,在她快意江湖时忍着。
据说,肖影对肖剑的依赖性极强,只要肖剑在家,她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