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困
魁梧汉子紧紧眯起了双眼,这种诡异的局面,他纵横沙漠这数十年,今日还是头一次碰上。他妈的,这俩兔崽子是想造反还是怎的?
可是,看起来,这也不像是要反啊!你看看,死在他俩手底下的,可全是平日里跟他们走得最近的兄弟啊!
哎,中魔了!必是如此。魁梧汉子一催胯下马,就要上前将二人先行制住,待日后再想法儿调制。
“大头领,快看,狼骑兵!”一名负责望风的马匪突地高声嚷道。
这一声,又尖又长,沙丘上众人尽皆听闻,一时间人人忘记了搏杀,扭头向着远方望去。
这一段时间以来,方向前一直还在装病,听得什么狼骑兵,原本是不方便起身来看的。
只是,什么狼骑兵这么牛x啊?竟然吓得众人一个个跟掉了魂魄也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不由得,这厮也坐起了身,向着众人尽皆张望处望去。
但见远远的沙丘上,不过就是出现了三、两个小黑点儿,只在黑点的上方,似乎飘扬着一面甚是拉风的信旗,隐隐约约看得出黄灿灿的底面上绣有一头白狼。
“是狼骑兵,是狼骑兵!”众人颤声肯定着,不安的气氛在人群中漫延,不分马匪或是秦家一众。
一时间,打斗的双方停止了厮杀,纷纷向着自己的本队撤去,二弟与三弟似乎也同时恢复了意识,一脸茫然、一言不发地逃下沙丘而去。
秦明抬头望了望正聚精会神望向远方的方向前,心中一时若有所思。
魁梧汉子仔细望着莫名其妙全身而回的二弟和三弟,好半晌,终于又抬眼望了望沙丘之上,小声嘀咕道:“原来是有高人在哪!”
当即扬声喝令道:“带上受伤的弟兄,咱们撤!”
呼喝之声顿时响起,众马匪收拾起伤员马匹,口中连连怪叫着如一道滚滚沙烟般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大当家的,咱们怎么办?”车队队员纷纷围拢了来。问道。
“先救治伤员,看看再说。”秦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沙丘,心里突突狂跳不已。
如果狼骑兵发动攻击,己方简直是连一击也阻拦不住。若要逃?秦明唯有苦笑。连马匪都唯恐跑不赢狼骑兵,不得不早早撤离,就凭己方这些主要是以耐力见长的马匹,只怕不出半个时辰,便要被其追上……
“快看、快看。又来了!”有人惊呼起来。
果然,沙丘上又出现了数十个黑点,缓缓停下来、似乎也正自向着己方眺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便让它来吧。秦明暗下决心,跑不掉、便不跑了!忍不住,还是抬头向着方向前看去,嘿,这会儿,这厮竟然已经重新又躺下了。
“爹。咱们给方公子一匹快马,让他先走吧!反正他不是我们秦家人,犯不着陪着我们、我们……刚才,我看见他坐起来了。”秦欣缓缓走至秦明身旁央求道。
不待秦明做答,有人又惊叫道:“快看、快看,他们走了!”
众人齐齐向着狼骑兵方才所在的沙丘望去,果然,数十个小黑点跟着那面信旗,已是缓缓向着沙丘的另一边撤去。
“万岁、万岁!”众人一时由惊惧转为狂喜,几乎人人均是欢呼了起来。
……
夜里。篝火旁,方向前坐在秦明身侧,慢慢咀嚼着一块烤羊肉。
秦明递过来一袋子烈酒,方向前接过喝了一口。随手递给了一旁的秦勇。这小伙子虽然比妹妹大着一、两岁,却也还是一个没完全长开的毛头小青年,今日经那一仗,此时还在兴奋不已。
“方公子,今日之事,应该要多献你才对的。”秦明道。紧紧依偎着父亲的秦欣一时不知父亲此言何意。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美丽清澈的眼睛看向方向前。
方向前知道秦明日间定然已是看出了一些门道,也不推脱,笑道:“好说、好说。秦大叔,谢就不必了,说起来,没有你们这一家子,兴许,我早已是死在道旁了。”
此时,方向前已知这一队人均是秦姓,历年间均以往来各地贩卖货物为生。这一次,便是在前往一处叫做宁孤城的交易地点路上,碰巧将自己救下的。
而今日之战,千钧一发之际,方向前以灵袭术先后控制住了马匪中的三弟与二弟,这才一举扭转了战局,保住了秦家一族。只是,秦家这数十口人中,其实就只有秦明一人瞧出了名堂,这才特意邀请方向前来火堆前一叙的。
秦明笑道:“我们救你,顶多不过一条命,公子救我们,却是我秦家数十口啊,这一个‘谢’字,那是当得的。”
两兄妹听父亲如此说,相互看了一眼,均似乎开始有些明白了几分。
“方公子,下午你所使用的功法,应该是与灵念很有些关系的吧?”秦明试探着问道。
方向前想了想,不愿欺瞒于他,点了点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秦明再次压低声音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向前道:“但讲无妨。”
秦明道:“方公子莫不是灵修吧?”
“啊!”秦勇与秦欣听得父亲忽然如此一问,均惊呼了起来。秦明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道:“做什么?还怕别人听不见吗?”
两兄妹相互吐了吐舌,红着脸低下了头。
方向前摇了摇头,道:“我是一名……”话到口边,心想,这西部,不是说与药门均有仇隙吗?还是暂时不要提药门的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