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世界
就像易春所预期的那般，随着昏沉的睡意，他再次来到了这个位于危崖旁边的田地。
当然，相比于第一次易春来时的情景。
现在这里，显然画风要颇为微妙许多。
随着易春目光的移动，他能够看到田间散步着诸多狰狞的荆棘。
它们粗大得宛如蟒蛇的茎秆，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目。
比起之前易春通过自然萌发时，所催发的模样。
现在的污染荆棘，明显多了几分更为狂暴的野性。
当然，对此易春并不关注。
毕竟除了联邦潜在的危险之外，无论是在地精森林，亦或是在桑纳姆，他都有着足够的生命力去汲取。
对于这种仅仅只能起到回复效果的外在物质，易春是并不缺少的。
他关注的，是污染荆棘在黑暗力量方面的收集。
在自然感知的目光之下，污染荆棘里明显与其自然生命并不那么协调的黑暗气息无比醒目。
易春打量了一会儿，污染荆棘中的黑暗力量增长得比他预期的要快得多。
很显然，这种增长速度是颇为异常的。
如果按照这个效率，易春觉得其中的个体成长为污染树人般的存在也并不需要多久。
但作为污染本源所在的区域，精英污染树人的产出周期也是很长的。
而这里的污染荆棘，则是成批地产生出这种级别的污染生物……
易春想了想，他有些摸不准其中的原因。
不过，就在他四处打量污染荆棘时不经意间看到那位于天际的混沌梦境后。
易春的目光，顿时停住了。
他饶有所思地看着那混沌而扭曲的破碎梦境，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易春并不想评价联邦的社会形态。
但仅以联邦的智慧生命人数来说，其凝聚而成梦境的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易春觉得，那是足够令异域的梦魇等存在为之癫狂的圣地。
但是，现在整个世界的梦境似乎表现得……
就在易春思索着相关问题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脑子无比清明。
在这种状态下，他似乎能够洞悉万物之真理。
就像读书时做练习题，突然脑子像开了窍一般，一时如入无人之境。
然后第二天，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答案陷入沉思……
如果在某个游戏的相关文化背景下，或许会有人带着夹杂着兴奋和喜悦的声音喊道：“灵感大成功！”
易春想了想，他变化成月枭的形态。
这个时候，激增的智力让他能够挖掘到那些在他意识中灵光一闪的脉络。
他明白自己察觉到微妙的原因了：
因为即便是他，也并不认为外面那些混沌梦境是数百亿的智慧生命所凝聚的。
易春本不该对此疑惑，但随着他对于梦境了解的愈发深入，他愈发感觉到某些值得令人深思的东西：
世界树最初所支配的世界，无疑只有联邦。
但是从联邦的诸多文化痕迹和当前的文明发展来看，却并没有让人感受到属于独享一个世界树文明应有的模样。
就像易春能够在联邦感知到充沛的自然力量一般：
在这种程度的自然力量之下，总会有那些感知超然的存在能够接触到自然力量。
即便以易春对于自然力量的认知来看，那都算不上困难。
因为，那是受限于整体环境的。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察觉到超凡气息的生命存在。
而且一如地精森林里的传奇污染者，它的逝去都能影响那片森林无比漫长的时间。
那么，如果那些在旧时代亦或是更为古老时代的超凡者们真的存在。
他们亦或祂们，应当留下更为深邃和难以磨灭的痕迹。
但遗憾的——这些在联邦都没有。
哪怕联邦的科技，已经能够在周边的星际探索和发展，他们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一切都是那般波澜不惊，仿佛酒精麻痹大脑后，那浑浑噩噩却又无比真切的世界……
当世界入梦，它将造就比物质更为宏伟的梦境世界！
而如果与之相反呢……
“咕……”
易春发出某种沉重的鸣叫，他现在的意识感觉到某些莫名的刺痛。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某种混沌而无法言语的事物。
它们超过了凡物所能理解和消化的极限，以某种令人疯狂的姿态去诠释着更为冰冷和深邃的真理！
易春好像看到了一座城，那或许是一座城……
此刻他的眼前呈现出斑斓的幻象，他像是绞入到洪流之中的独木，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抽身！
那画面越来越混沌，但他所能够看到和理解的事物却越来越多。
某些难以言明的变化，正在易春的灵魂中浮现着。
他看到了城市厚重而腐朽的背影，他也看到了那位于城市之前的树。
而树下，隐约有人影盘坐于下！
“嘶……”
就在这个时候，易春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狰狞剧痛！
它像是切断幸福与光明的痛苦之刃，又如同分割破晓与黄昏的审判之剑！
它将易春一分为二，真实与虚假彻底得到割裂！
就像那混沌之时，清者上扬，浊者下沉一般！
恍惚间，易春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
“他”在一阵颤抖中猛然从房间里睁开眼，那陌生却又熟悉的眼神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易春的眼前开始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