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最后一次仍失败,那么,他这一生的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了。
匣内的‘神铁’黑得发紫,闻着都觉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让人莫名地兴奋,仿佛就连铸剑师的那颗跳动的心也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扑到它身上,那杀戮之气如是鬼手般紧紧揪住他的心不放。
‘咯’的一声,景昊双目通红惊慌失措地合上匣子,如是逃避地将沉香匣子放回暗格。
好险!每次只要他一看神铁,他就会发现自己不能掌控,突生杀人舔血的念头。
此铁若是被心存不善的人士得去,必定祸害无穷。
收拾脸上的狼狈,景昊正要出房,却听适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少爷……昊隆皇帝来了!”门外响起展月明破天荒焦急的声音。
景昊吱呀一声拉开朱漆房门,看见展月明过份紧张的脸色,他皱眉道:“让他等一时半刻死不了!”
“啊……”展月明很是惊讶。
若是换作他人如此出言不逊,估计早让昊隆皇帝大开杀戒了,可是,景昊不同他人。
是的!他是一个另外。连续让几个皇帝都不敢冷颜相向的男人。
“昊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忽地,前方响起耳熟的声音。
却见,两排士兵如潮水一样往两旁分开,中间走出一人,来人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同,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腰系着碧玉红ネ带,面如美玉,唇似胶月,昊眼狭长。好个漂亮人物,与景昊的俊美旗鼓相当,一点也不逊色。
他眉眼邪笑,怨尤道“昊兄,你真不够兄弟啊!孤来了,也不款待?”他那眼神深幽如湖水荡漾,让人看不透。
来人,不是昊焱,还能是谁?那个爱剑如痴万事随性的昊天王朝昊隆皇帝。
景昊在见到那百人拥簇如众星捧月出现的昊焱时,眸色瞬间褪去凌厉,转而脸色还温和了许多。不过,他的口语仍相当不客气。
“你很闲么?”
身为王者,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来望月之城所为何事?
用脚趾跟处想也知道,准是无双剑的消息早在他知晓之前就泄漏出去。这会,这剑痴没准就是为了无双剑而来的。不过,速度未免也太惊人了?
“奏章向来由相国批阅,孤的确闲得慌啊!”昊焱眼眸在笑“怎么,这么不欢迎孤?”
“羊毛出在羊身上,难怪你十年来还是一个挂名储君,这句话说得倒是有理的!缘由是你不思进取!”景昊挖苦道。
昊焱面对景昊的出言不逊,仍旧未生气,反笑道:“既然你认为孤昏庸无能,不如孤和你互调身份如何?”。
“你简直是鹌鹑要吃树上果――想得倒美!”景昊不经思考便一口拒绝。
“看罢!孤就知道你会是这一句!连你如此狼子野心的人都不愿当皇帝,你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希望孤有多明义不是么?”
“狼子野心?”景昊暗暗皱眉。
昊焱故作惊恐,连忙改口:“口误!口误!昊兄莫怪!”
五年不见,昊焱仍旧是扮猪吃老虎,挺会装的。景昊身形一退,自行进入房中,无视他的装腔作势,扔下一句:“进来罢……”
当着帝皇的面转身的男人,景昊是头一个。
相较于景昊的不卖账,昊焱的脸孔依旧在笑,嘴角轻扬跟了上去。
百余名士兵无一个不是嘴巴张大得足可以塞下鸡蛋,呆如木鸡。他们不敢相信,揉揉眼珠子。
这是他们眼中人人恐惧冷酷无情的王么?一定是眼花了!
展月明为二人斟好上等碧螺春,才转身退了出去,顺带还关上房门。
逍遥居独留下二个男人,景昊紧紧盯着吴焱永远都是淡笑的脸孔,直截了当地说:“不必装腔作势!说罢!来这里所为何事?”
“哟!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昊焱故作惊呼“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景昊扬眉:“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再绕圈子……”
昊焱慢条斯理道“孤是为了无双剑而来……”
“哦……”景昊声音微扬,公事化地说:“这一次的无双剑,你若想得到,首先要二十颗夜明珠……”
昊焱又笑,故弄玄虚道:“不,若是孤教你一条铸剑秘方,你一定乐不思蜀将无双剑白送给孤!”
景昊眉心拢聚,问:“秘方?莫不是唬弄我的?”
“唬弄?你觉得孤在开玩笑么?”昊焱线条分明的下巴微扬一角度,一双丹昊眼慵懒地微眯一弧度,眸中流动的异彩,颠倒众生,邪魅至极。
景昊狐疑地紧抿着唇,警告语气道:“你所谓的秘方最好有些用途,否则,恕我突然反悔,价格提高一倍!”
昊焱反笑,自信满满一点也不着急,摇首道:“你不会!你不仅会将它送我,而且孤还断定你会大摆宴席,犒赏奴仆!”
“是么?”景昊好奇心被他挑起,内心澎湃,可脸色却依旧不动声色。
昊焱问道:“听说过醉清风么……”
原以为是什么秘笈,最后才发现,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人物。景昊脸色一垮,激昂的心如是被一盘冷水给浇灭,他冷瞪昊焱一眼,算是回答。
昊焱无视他的白眼,自顾说道:“十五年前,醉清风凭着苍穹剑吒咤风云,可以称是翻手云,覆手雨,他的苍穹剑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天地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