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太子爷叫你了。”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宫女的声音,把沉怡柳直接给吓了一跳。
沉怡柳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好的,我马上就来。”她连忙爬了起来,然后匆匆将自己的头发给刮了几下,扯了下衣裳,就跑了出去。
太子看到沉怡柳的样子,不禁打量起了她。
沉怡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些狗腿地说道:“太子爷,不知道您找奴婢有什么事?”
“你的脖子上那是怎么了?”太子突然问道。
沉怡柳伸手一摸,没有血啊,刚才自己应该没把自己给弄伤啊。她有些诧异地问道:“主子,奴婢脖子上有什么?”
会不知道?太子的目光微沉了沉,然后说道:“你的脖子上有瘀青,总不会是你自己睡觉的时候自己掐自己的脖子吧?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呃,沉怡柳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场景,他捂自己嘴的时候的确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当下,沉怡柳就跪了下去,说道:“奴婢不敢瞒太子。方才奴婢来之前,有一个自称叫子巽的人来了,他一直叫奴婢小陌,还掐奴婢的脖子。”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太子的眉眼皱了起来。
“奴婢踢了一下他的膝盖,然后以死威胁。后来不知道外面有谁在叫他,他就出去了。奴婢这才逃过了一劫。”沉怡柳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说道。
太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鞋子正好落在了她的视线里面。太子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了下来,说道:“所以就有那么多的巧合?小云,你瞒着我你是那林家的下人也就罢了,或者,你到了我朝,又有何目的呢?”
沉怡柳吃惊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太子,有些吃惊地脱口而出:“主子您怎么知道?”
“之前林太医来给我诊治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伏在地上不起来。难道一个丫鬟,他就那么的有映像?”太子微微地弯了身子,看着她。
沉怡柳看着他的脸朝着自己慢慢地凑过来,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不禁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尴尬。其实她早就自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穿帮,只是那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既然太子没有问过,她也不会想要说。
太子看她半天不说话,心里其实也软了下来。作为一个女子,遇到了那样的遭遇,还能有这么活泼的性子,的确是难得。太子的声音放缓了许多:“起来吧。这里有药,你拿回去擦下你的脖子吧。让月红进来伺候吧。”
于是,自己是被赶走了吗?沉怡柳想着,心里满肚子的委屈,给太子磕了一个头,然后就退下了。她关上房门的时候,最后一次看了看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眼里最终有些酸意。自己竟然当了一个骗子,骗了好心的太子。换了是自己,肯定都被气死了。
门缓缓地关上了,沉怡柳叫了月红,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上,巡视了四周,第一次觉得,这古代,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沉怡柳坐了一会儿,神经质地站了起来。她冲到了柜子边,开始翻找起了自己的衣裳。她将衣裳一件一件地找了出来,然后叠地整整齐齐的。她将一块布铺开,将那些衣裳全部放了进去,然后最后包成了一个包裹,胖胖的,还有角。
做完了这一切,沉怡柳就换了睡袍,拉过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睁着眼睛在黑夜里数羊。
第二日起床,她脸上顶着一个大黑眼圈,见过的人都哈哈大笑。月红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云啊。你昨天晚上想谁呢,想的这么的壮烈。”
沉怡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木讷地擦了一把脸,然后就问月红道:“今天是不是没有我当职?”
月红想了想,说道:“有啊。那边库房里面清点那物事。小公主得到的赏赐那可是满满一屋子,够得你忙了。”
把自己分配到了那么旮旯的角落,这不就是不待见自己吗?沉怡柳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就往着那后面的库房走去了。
砰,一个青花的盘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沉怡柳低头看了看,然后很迟钝地将那些碎片拣了起来。
啪,又一个汝窑的花瓶也掉了下去。沉怡柳叹了口气,又拣了起来。
当月红来找沉怡柳的时候,直接是一声惨叫。
于是,沉怡柳现在就跪在太子的面前,然后她的旁边是一堆之前是很贵的收藏品现在只能称之为垃圾的东西。
太子皱了眉拎起了其中一片,看了看,然后对沉怡柳道:“我想问你,对我还是对小公主有意见。”
“没,不能!”沉怡柳摇了摇头。她的脑袋里想的却是:“你说我和小公主怎么原谅你?”
太子坐回了椅子,双手肘支在桌子上面,看着她,说道:“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奴婢谢主子恩典。奴婢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沉怡柳回答着。她的脑袋里想的却是:“收拾东西走人吧。”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个情况?收拾东西干什么!太子连忙唤道:“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走了?”
沉怡柳的脚步却没停。太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面前一转。结果沉怡柳没有重心,直接往他的怀里扑来。
一阵很清香的茉莉味道扑面而来,似乎又不是茉莉。太子可以看到她微微闪动着的眉毛,还有微微高挺的鼻子。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只觉得心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