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年前父母双亡,一个人到京城来投靠舅舅,却意外得知舅舅早在五年前亡故,只得流落街头,后来幸得相遇珏王殿下相救……他将奴婢带入宫中,后来就转送给了熙王殿下。”她口齿清晰,言谈依旧是不亢不卑,落落大方。
没想到夜羽珏还做过这件事。
我微微颌首而笑,转眸看膳房。
大概夜羽熙早膳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上次被我罚做吃脏樱桃的蓉儿,拿了一块雪白的锦帕上来为他擦嘴,却被兰夫人狠狠夺了去。蓉儿大约早已经被兰夫人的一副嘴脸给气饱了,上前和她理论起来。
由于昨日半夜狂风骤雨,许多花木都歪歪斜斜地低垂了头,行走间,一双绣鞋都被路上的积水给浸湿了,就像是我此时的心情,湿漉漉地沉闷。
我决定不再等待,就清了清嗓子,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朝里缓缓走了进去。
夜羽熙看到我,眼中透出惊喜的光芒,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搭理我。
兰夫人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看那神态十足的挑衅十足的不屑。
什么东西,我倒是要怕了你不成!
视若无睹来至兰夫人面前,不发一言,含笑直视她的脸,逼得她微微怔了一下,终于将身子移开了。
我从她面前穿过,上前牵了夜羽熙的手,道:“殿下,我们该去给皇太后拜寿了。”
“,你还没有用膳呢。”夜羽熙迟疑道。
哦,他还记得我没有用膳!
我是没有胃口,但是若是在这个姓兰的狐狸精面前要是表现出稍微的示弱,怕是从今后就要被骑在头上永远也别想翻身了。
我朝夜羽熙尽力展露出一缕明媚的微笑,道:“小玉已经呈过去,用过了。”
“呵呵,本宫只知王妃和王爷晚上不同榻,却还不知王妃和王爷竟然也不在一处用膳!”兰夫人意味深长地笑道。
她怎会知道我和熙王晚间不同榻,莫非说每日晚上都是夜羽熙在她那里过夜?
心中千回百转地难受,但是却在毒毒地骂道:兰婧蓉,你还没有资格和我来说话!本宫也――不屑于和你对话!
云初微微鞠身施礼,答道:“占尽芳华的花草,在狂风暴雨来临之际落得个一地残红,皆因她平日里只懂得持宠纵娇,却从不团结依靠其他草木,结果只能造成自己根基薄弱而一败涂地;而风姿卓约的翠竹虽能凌霜,却不可傲雪,原因只在于素日里将头昂得太高,从来不肯舒展一下筋骨,弯一弯腰,才落得个被狂风暴雪肆虐了身躯。”
此话一出,众人皆浑身一震,而夜羽熙的眼中则露出了一缕颇具玩味的微笑。
我微微颌首而笑,对正望着云初出神的夜羽熙道:“殿下,臣妾身边正好缺少一名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小宫女,云初正和我意,臣妾今日就想向王爷讨要。”
“本王准了。”夜羽熙明媚的桃花眼透出一缕阳光。
“那,我们就赶快去向皇太后奶奶拜寿吧。”我嘴里说着,朝云初使了个眼色。
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宫女明白我的意思,就势跟随我们一同朝膳房外而去。
行至兰夫人背后,我故意使计将她身上飘带纠缠到夜羽熙的腰带上,再牵住夜羽熙的手,用力,只听“哎呦”一声,兰夫人跌在地上,摔个嘴啃泥!
说到这里,倒是真的滴下了几点泪。
不为别的,倒是为自己这十六年的心酸,和前方未知的坎坷而心伤。
但,毕竟是胜利后的喜悦占了上风。
呵呵,白娘子,不就是那个蛇妖吗?痴缠良家少年,最后被压到了山下!
那就是你啊,狐狸精!
兰夫人捂住被撕裂的衣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妾身仅仅是一介侧妃,不敢跟王妃相提并论。”
哼,你知道了就好!
夜羽熙抚掌笑道:“兰兰真是天外飞仙,怎样都是最好看。”
他边说边上前去在兰夫人泪脸上摸了一下,复又笑道:“梨花带雨,脉脉含情,哈哈,沐太傅这两句妙语我现在才揣摩得清――原来就是说兰兰跌倒的时候最好看,就像是梨花笑,展秋波。”
我感到又可气又可笑,对夜羽熙道:“王爷,我们该启程了。”
走到门口,看到兰夫人已经从从地上一瘸一拐地站起来,颤颤巍巍地侧立在旁,就朝她回眸一笑,道:“兰妹妹虽说是天外飞仙,但毕竟是腿摔伤了,要好好养着,等本宫和王爷回来给你带好东西吃,补补身子哈。”
嘿嘿,你不就是一个被王府豢养的宠姬吗?喜欢了,给你一点狗粮,惹人恼了,摔死你!
御花园柔柔的风拂在脸上,有种暖暖的芬芳,我眯了眼享受着短暂的快乐,忽感到有一股若有如无的淡淡香气扑过来,随即我的眼睛就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给贴上了。
惊呼着去扑打,双手却被紧紧握住了,睁开眼,迎面,正与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相对。
“贪吃的家伙,该打!”我寒了脸挥手过去,却被夜羽熙牵住凑至唇边轻吻。
我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就反手在他脸上拂了一下,笑道:“姐姐手上的黄花香不?给你好好闻闻。”
“呵呵,花儿越来越少了!我倒是喜欢这种柔柔的触觉。”他眸中含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阳光。
“什么花啊?给本王也闻闻。”
阴戾低沉的陌生男子声音在我背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