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降临,李贤通一行人继续赶路,白日众人是轮流看守,因此也不会太累。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渴了喝水,饿了吃干粮,这寂静的夜晚,只有一行人及马的声音,倒也轻松有趣。
李贤通依然很是警觉,他带头走在前面,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凭借多年的经验来判断是人气还是物力。
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将近天亮时分,前面密林处水雾弥漫,李贤通止住了后面前进的马队,二子李擒龙见父亲有了举动,知道是有危险来临,也催马上前,正巧密林中的黑衣人走了出来。
李擒龙上前大喝:“来者何人?”
那人也不答话,只听林中兵器响动,约莫上千人一下子窜了出来,将马车队团团围住。
李擒龙心生怒火喝道:“你可知这些是官银?”
黑衣人回道:“劫的便是官银!”
此时马车队的人已经纷纷亮出了兵器。李贤通让李擒龙退下,自己上前道:“这位英雄,今日是我泰山李贤通亲自押镖,若是听过在下的名字还请绕道,否则后果自负。”
李贤通语气缓慢却不失威严,岂料那黑衣人硬是不买账:“我既然叫了这么多人提前埋伏起来,便是要劫你这趟镖。若不是李侯爷亲自押阵,也用不着十倍于你的人数!”
李贤通眯起了眼睛,轻蔑地笑道:“原来是针对李某人而来,敢问可否放行这些官银和人丁,由我李某人陪你们这些小喽啰玩个够?”
黑衣人回道:“李侯爷若是识相,早早回去,留下官银便是。至于其他条件,就免谈了!”
李贤通狂笑不止,黑衣人道:“李侯爷,怎么了,想拖延时间吗?”
李贤通瞬间变脸道:“这位兄台,我李贤通活了五十年,自打出生起便是世家子弟,从没有任何人敢在我面前说出让我识相的话语,你怕是第一人。”
黑衣人愣了一下,李贤通身上霸气侧漏,黑衣人不由得后退了,此时李贤通早已双腿一蹬飞下马来,三步大步便冲到了黑衣人跟前,两人一阵交手后,黑衣人自感体力不支,借着轻功后退至身后的一颗树上,而其面罩已被李贤通拉了下来。
李贤通早已料到此人是谁,这下子人赃并获了:“原来是青石镖局的许老板,怎么现在转行干了强盗?”
许世阳拱手作礼道:“李老板的泰山拳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李贤通开门见山:“许老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有这么多人都是哪来的?据我所知青石镖局人数最多时也不过三百号人。”
许世阳回道:“李侯爷不是明知故问吗?投靠朝廷,人尽皆知,下一步便是独揽天下货源,断了天下镖局的财路!”
“李侯爷?”李贤通讽道:“我身边的人都没这么叫我,倒是你这个外人一直这么叫我,侯爷二字,老夫如何担待得起?”
许世阳不怀好意道:“侯爷多虑了,名正言顺,朝廷特封,如何担待不起?”
李贤通叹了口气道:“我李家也算是名门世家富甲一方,庙堂险恶更比江湖,你以为我真愿意接受这个封号?”
许世阳道:“既定事实,多说无益,若是侯爷不肯走,那么待会咱们只能刀兵相向了。”
李贤通见四周人蠢蠢欲动,大声喝道:“劫官银是死罪,我看谁敢乱动!”
四周黑衣人面面相觑,都犹豫了起来,许世阳动员道:“兄弟们,不劫这趟官银的话,你我今后的生计都成问题,家人怎么办?只有杀了这批人,抢了官银,各自销账,我们以后的路才会安然无忧,不是吗?”
“杀!杀!”四周黑衣人的情绪彻底被带动起来,许世阳一声令下,一场厮杀不可避免。
李贤通的另外两个儿子及吴顶在断后,刘大发更是撑破上衣大发神威,两个斧头下去便将一个黑衣人砍成了两半。
其他四煞按照原先的计划,领着最精壮的五十名李家武士护在马车周围,其他的人在刘大发的带领下负责冲杀抵挡。
许世阳知道李贤通的武功,自然是不敢向前,面对这上千人的合围,李贤通也没空去理会这个所谓的青石镖局老大,一拳下去,便是隔山打牛,拳力震碎一人五脏六腑,连同其身后的直线两人也被击飞在地。
这边李擒龙也使的一样的拳法,虽然威力不足以与李贤通相提并论,但是连伤两人也问题不大。
马车队后头,李贤通的三子和四子一个十六一个十五,虽然看着稚嫩,但是打起架来虎虎生风,也比这些黑衣人厉害得多。
吴顶一条长鞭更是照应着两位公子,长鞭所到,攻守均可转换。
马车中央,王霸图一根铁锤抡得虎虎生风,徐大郎和徐二郎这徐氏双雄也举刀迎敌,两人虽然头脑简单,四肢却发达,两把大刀落处,即便冲上来的人用兵器抵挡,也免不了兵器断裂的下场。
泰安六煞里,还有使匕首的老三袁飞。他的匕首并不是普通的匕首,匕首的尾部拴着一根细小的铁链,被捆在手腕处。袁飞收起匕首时可近战,放开匕首时也可远程攻击。在徐氏双雄及王霸图的保护下,袁飞站在靠中间的方位居高临下,一匕首射出,必定要带着血回来。
许世阳在树上看着战局,己方人虽多却无一高手,相反李贤通这里虽然人少,却防御得极好,近马车的基本没有活路,那些攻不进去的,被放倒也是时间问题。
但是面对如此弱势,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