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苏府。
早朝刚退,肖天途便一路跟着苏勇进到了苏府。
苏勇进知道肖天途有话要讲,不方便说与外人听,一进书房,便驱散了下人。
肖天途是习武之人,敏锐地察觉到附近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苏勇进直言不讳是上官巧儿,她只负责保护自己,不会碍事。
肖天途半开玩笑问道:“这上官巧儿不会是金凤族长派来监视你的吧?”
苏勇进神情轻松地如实说道:“内人平日小心惯了。我老早就跟她讲,我在这太平城内安全着,她就是不放心,这才安排了巧儿过来。我刚来那一阵子,这里里里外外,下人都是习武的,活脱脱一个小上官府。”
苏勇进敢这般说话,是因为他清楚肖天途最担心他会藏着掖着。肖天途基本很少跟他谈论政事,因为二人主管的职责不同,肖石峰已经放了一部分权力给苏勇进,因此肖天途也从不干涉。苏勇进在位的这几年,确实也做得兢兢业业,深得百姓夸赞。
肖天途也不避讳,现在他也看清了。苏勇进是真心为国为民,避开这背后的上官府不谈,苏勇进确实是个当之无愧的好官。
肖天途又寒暄了几句,便问及了上官府的情况。
谈及上官金凤,肖天途说要劳烦苏勇进写一封信。
苏勇进不解:“将军这是何意?”
肖天途道:“苏相也知,如今蠢蠢欲动,龙虎盟又已复辟肖某担心会对塞北守军不利。因此,需请上官府高手坐镇塞北,以防龙虎盟高手行不义之事。”
苏勇进倒也不为难:“为国尽忠,谢大将军抬爱。只是这龙虎盟,将军要想覆灭,是易如反掌,何苦如此?”
肖天途叹道:“这江湖武林同气连枝,若是龙虎盟被朝廷覆灭,那么到时人人自危,只怕乱上加乱。这江湖高手又不比军旅高手,气更足,手段也更多,更快,若是突然烧了粮草,突然闯入军营搅动浑水,对于塞北守军的心智便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因此也要防范于未然。”
“能理解边疆将士的苦衷。苏某这就给内子写信。”苏勇进又顿了一下方道:“不过这上官府可不是苏某管得了的,内子脾气也是变幻莫测,她做与不做,苏某也难以保证。”
“文相尽力而为。”肖天途看着一脸正派的苏勇进,心情好了很多。龙虎盟不除,始终是一块在塞北的大心病。
藏州牢狱内,其他人都被关押进了普通牢房,唯独李贤通和李擒虎父子二人被关进了地下一层的特殊牢房。这个牢房里面的布置,就是一张舒适的床,甚至还有茶桌和书案,书案上还有墨笔和墨水,而且碍于两人的身份,廖前没有命令属下捆了李贤通和李擒虎的脚踝。
李擒虎哪里受过这般苦,才被关进来一天,就急躁了起来,一大早便在牢房围栏处一直喊:“来人啊!来人啊!”可就是无人应答。
李贤通倒是睡得安稳,李擒虎这一喊,直接把李贤通给喊醒了。
李贤通喝斥道:“臭小子,送饭的还没来,你是饿了吗?”
“爹!”李擒虎见李贤通醒了,便商量道:“爹,要不我们打出去!我看这些铁也不是什么玄铁,顶多三拳!”
李贤通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娶了曹佳韵,只怕现在也和你弟弟一样在上面的牢房里吃苦。别的不说,你我身有官职,若是越狱,那可是罪加一等!何况这里是藏州大牢,守卫是何等森严,你那些不成熟的想法还是早点抹了去。”
“爹!”李擒虎越来越不理解:“我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怕事过。”
“以前是以前。”李贤通伸了个懒腰继续躺下来道:“要是我年轻时,脾气比你还暴躁。你们兄弟几个也算是富家子弟,平时除了练武也没受过几分罪,现在好了,廖将军还帮了我忙。”
“提到廖将军,我就生气!如果再让我看到这狗官一眼,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李擒虎撂下狠话,李贤通一笑而过,这个长子,像极了年轻的自己,他日再加以打磨,也算培养出来了。
正在这时,地牢的门开了,进来了两个送早饭的士兵,其身后,跟着廖前。
廖前直步踏进了李贤通的牢房中,李擒虎有些激动,但是看到李贤通怒目而视,也没敢骂出声来。
廖前找了把椅子坐下,连地牢的门都没关:“侯爷这两日可住得顺心?”
李贤通面不露厌恶之色,淡淡道:“这里宁静肃然,我一辈子也没待过几次这种环境,也算得上忙里偷闲。”
廖前笑道:“侯爷喜欢便好。”
一阵沉默,廖前又道:“不过侯爷,有件事廖某必须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侯爷擅闯民宅要挟主人的罪名坐实,那几年牢狱还是得坐的。”
李擒虎那里显得有些激动,喊道:“廖前,你……”
李贤通喝斥道:“廖将军办案,容不得你指点!”
廖前见李贤通还在维护自己,心想真不愧是久居江湖的人。于是廖前也假惺惺地说道:“不过下官会替侯爷开脱一下,能节几年就节几年,侯爷的事,属于特事特办。”
李贤通突然来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出去后,找你们寻仇?”
“侯爷这是哪里话!”廖前故意抬高了嗓门:“廖某秉公执法,未曾徇私,侯爷明鉴!何况侯爷在武林中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怎么会做寻仇这等下三滥的事。侯爷切莫再跟下官开玩笑了,否则,下官便要冒险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