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深夜,藏州城下,肖立民带了三百士兵立于城门百米处。
守城将士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肖立民纵马向前道:“请你回去禀报廖将军,就说承恩候求见!”
良久,城门便大开,廖前穿着便衣跃马出城迎接。由于两人都是府将军,因此廖前并没有下马迎接,而是直接在马上和肖立民打了个招呼。
廖前也觉得奇怪,勒住坐骑问道:”承恩候为何深夜到此?这……又是为了何事?“廖前深知肖立民是肖家皇室,在这西边便是代表圣意,也只有他能有带领来到州府城下的权力和胆子。
肖立民道:“前不久逍遥候李贤通押镖路过青州,我派人接待的他。与其约定五日后再叙旧,哪知这一晃十天过去了,逍遥侯音讯全无。敢问廖将军,可曾与逍遥侯谋面?他那些弓箭军械可有安全送达藏州?”
“这……”廖前皱起眉头,显然知道了什么:“承恩候特地带兵前来,不会是有所耳闻吧?”
肖立民开门见山道:“确有耳闻。我听藏州回来的百姓说逍遥侯被困藏州,当日曾见廖将军带兵将逍遥侯一伙人从高山镖局抓走,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廖前心想这肖立民敢带兵来,定然是打听清楚了,若不据实相告,他要进城,也没人敢拦他。
“何故?”肖立民简单的一问,让廖前愣了一下。
廖前道:“只因逍遥侯曾与高山镖局洪二郎有过过节。那天逍遥侯带领手下押送那批弓箭军械进程后,不翼而飞。而后有一日在高山镖局内,逍遥侯的二儿子李擒豹前来找我,说那批弓箭军械便是在高山镖局。我带兵前去,洪二郎却告诉我一大早这批货便出现在了后院,其后逍遥侯便带领手下闯进了镖局。廖某无才,经多番查证,未能查到这批货是何时进入高山镖局的。但是好在批军械完好无损,也就先命人送了去。廖某寻思这藏州此刻是战时状态,不宜徇私,这批弓箭军械的事情,公说共有理,婆说婆有理。只是这逍遥侯不经同意强闯民宅,正犯了我战时严法大忌,若不将其进行关押审判,怕是会影响不好。”
“能理解。廖将军治军严明,藏州得以安稳,百姓之福。”肖立民回道:“不过此事正如廖将军所说,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当然此事没有头绪,军械既已到手,多做无用的功反而会因小失大。这逍遥侯固然有罪,奈何其在仙鹿台救过陛下,并且已经官拜侯爵,朝廷再玉公主更是下嫁李家,满门尊荣,不可同日而语。还请廖将军将逍遥侯一行人交与本将军处置,本将军将上达天听,再做定夺。这样也省得廖将军日理万机,还要周全门面。”
肖立民直接找廖前要人,又说得有理有据,皆在情理之中,廖前一时语塞不作他言。
“怎么?”肖立民问道:“廖将军有难言之隐?”
廖前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眼下边境吃紧,我的精兵都去打西戎去了。这逍遥侯一行人都出自武林,廖某实在无兵随承恩候押送他们离开藏州。承恩候这三百士兵,万一中途有变,廖某如何担待得起?”
肖立民奇道:“怎么,你是觉得逍遥侯会蠢到带罪潜逃给自己坐实罪名?”
“当然不会。”廖前道:“只是近日在下观察期下属,个个都有狂躁性情,这八十个人个个都是习武之人,肖将军这些人怕是难以确保万一。”
肖某转过身,看向了列队在自己身后的这三百士兵,指给廖前问道:“廖将军,你以为我这军容如何?”
廖前恭敬地回道:“肖将军治军有方,这气势,不比在战场上杀敌的差。”
“我今天带来的这三百士兵,也是我的亲卫营。实不相瞒,这三百士兵是第一批金甲护卫退役下来的,我厚着脸皮才向陛下要了过来。现在年纪是都大了点,但是也正值当打之年,这三百金甲卫对八十押镖客,有何难处?更何况,逍遥侯也在,逍遥侯不忤逆,哪个敢妄动?”
肖立民说话自带皇家霸气,神情之坦然,倒也威风。
廖前被其说得一言难尽,看来这肖立民当真是有备而来。
肖立民见廖前还在为难,便趁势接道:“如果廖将军为难,人手不足,那我肖立民自己进城去拿便是,廖将军意下如何?”
廖前叹道:“这也不合规矩。”
肖立民抬高了嗓门:“那便请廖前将军现在便去押送逍遥侯一行人出城,我肖立民带领青州亲卫,在此等候!”
廖前此刻满脸疑云。且不说当日实行街禁,街上百姓空无一人,即便有,肖立民又是以何目的去找到这个从藏州路过青州的百姓,又恰好了解情况的?
廖前不知道的是,先前在青州的那晚上,李贤通并未让吴顶跟随自己来到藏州,吴顶就一直留在青州。来藏州的那个所谓的吴顶,是个长得跟吴顶一样,连瓜子尖锐的一个下属,李贤通把他当作吴顶进了城。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跟着,生怕李贤通的人跳出藏州,去给在外的人脉通风报信。
廖前和洪二郎千算完事,怎么也没算到李贤通先留了一手。那八十人的数字,实际是八十一人,李贤通就赌藏州派出的奸细不会认真去数。果然,这洪二郎的儿子洪金只是着重根据样貌注意了这李贤通、李擒虎、李擒豹、吴顶四个领头的,然后又大概数了一下人数,确定和李贤通放出的风声一样是八十人无疑,洪金又怎么想到,这个人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