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来了,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白象族士兵,肖立民反而不怎么紧张了。
陈烈动作干净利落,与肖立民对视了一眼,便转身下楼,提枪上马,带着三百金甲护卫出了城。
这时候白象族的中军已经和前军合成了一路,白象族领头的是达其,赫子比起达其还要少一官阶,因为在和坤看来,赫子虽然勇猛,但不如达其年长沉稳,有达其压阵,赫子才能放心去打仗。
达其身背一臂之长的铁鞭,与赫子并肩而立。
望着前方缓缓打开的青州城大门以及从里面出来的持枪将军和其身后那稀少的穿着金甲的士兵,达其道:“五弟,这个领头的,极有可能是陈烈。他身后的,都是能以一敌十的肖家护卫,你可要小心!”
“三哥放心!”赫子内心毫无半点害怕的意思:“前面也有一个拿枪的将军,他叫季腾,可比这个陈烈厉害多了,还不是败在了我们的手里!更何况这中原的人都讲究规矩,战场上,两将交锋,他们不敢乱来!”
达其点了点头,还是小心地嘱咐赫子:“五弟,殊死一战,切勿大意!中原有句古话,兵不厌诈,三哥在你身后帮你留意暗箭就是!”
赫子笑道:“三哥,大哥常说你沉稳,我看你是小心过头了!”言罢,达其刚要反驳,赫子便驱马向着陈烈的方向走去。
陈烈见赫子过来了,也勒马前行。
赫子看清了陈烈的模样,比起季腾,陈烈是年轻了些,但是其眼中的杀气,更甚季腾。
赫子先开口问道:“你可叫陈烈?”
“你便是赫子?”陈烈反问。
赫子道:”在下打青州时,也有一个提枪的将军,他叫季腾,可是你兄弟?“
陈烈冷笑了一下,说道:“是我兄弟,也算我半个师父,我今日前来,便是想和你决一死战!”
“很好!”赫子感慨,又是一条汉子:“不过你比起季腾,比起杨荣如何?”
陈烈皱起眉头,回道:“我们可没打过架。”
赫子笑道:“原来,你不如他们!”
陈烈怒了,他对这人早有杀意。跃马提枪,直冲赫子而来。
赫子也休息了很久,早就想松筋动骨。他特意让坐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驱马迎了上去。赫子很少和拿枪的交战,上次和季腾的那次交战,让赫子感受到了中原枪法的精妙,因此面对更年轻的陈烈,赫子也不敢大意。
两个长兵器相碰,虽然狼牙棒更重,但是陈烈的铁枪也是浑铁练成,两相交叉出力相持,也算平分秋色。
一阵铁器摩擦的刺耳声,两人双双弹开,座下战马吃力纷纷抬起前蹄。
陈烈在半空,也不停下,握紧枪尾,便又刺去。赫子狼牙棒不比长枪灵活,稍作格挡,座下战马落蹄时,身子已经横了起来,马头朝着西边。此时陈烈的战马也落了地,还是原先的方向。两人曾丁字状,赫子单手抡起狼牙棒,与陈烈再次刺来的长枪撞到一起,陈烈只感到手心一麻,这赫子的力气果然是异于常人。
在城楼上看着的肖立民也是心头一紧,他能明显感到赫子对陈烈的压制。
就连赫子也以为陈烈露了颓势,岂料陈烈怒吼了一声,勒起战马,陈烈的长枪从抬起的马蹄旁盲刺了过来,赫子冷笑了一下,以为陈烈是慌不择路,狼牙棒从下而上,狠狠地将陈烈的长枪挑起。
此时陈烈手脚并力,趋使战马转了个方向与赫子的战马朝向抑制。赫子始终注意着陈烈右手边的长枪,抬头间,猛地发现陈烈头上的头盔已然不见。
此刻陈烈和赫子临近,他抬起左手,猛地拍向了赫子的背后,赫子只感到背后一振,喉咙处一阵血腥,陈烈右手抓着长枪的中间部位,又朝着赫子刺了过来。赫子强忍痛楚,又是奋力一挥,舞起狼牙棒将陈烈的长枪逼退,调转马头便走。
达其带着护卫,上前迎住赫子,赫子和达其一照面,达其皱着眉头,赫子的喉咙处动了动,示意达其自己没事。
另一边,陈烈险些落下马来,还好其枪尖入地,紧拉缰绳方才稳住了阵脚。
陈烈身后的金甲护卫也一齐拥了上来。
赫子掉转马头,陈烈狞笑着,扬起了左手的头盔。此时陈烈喘着气,力气也花了大半,这重重的头盔举起,竟有些拿不住。
达其淡淡道:“他头盔的后脑勺,镶了一块铁块,还削尖了。”
赫子嘴角微动,露出些许怒意:“这人,阴得很!”
达其看向赫子,说道:“两军交战,胜者为王。接下来,交给我吧。”
赫子脸上不悦,想不到马失前蹄,中了陈烈的阴招。
陈烈回城,城楼上士兵一阵欢呼,肖立民也没想到,陈烈暗中让人在头盔里藏了重铁,这戴在头上,可不好受。可见陈烈心思缜密,并无冲动的异样,他要做这件事出气,连肖立民也没有告诉。
虽然是阴招,却也不失为好招,暗箭伤人那才是真阴招。
陈烈能打败赫子,也算是凭了本事。
赫子回到营前,和坤赶忙出来接他们两个,达其和赫子下马行礼,赫子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咳嗽,喉咙一阵抽搐,鲜血吐了一地。和坤大惊,忙去扶住赫子:“五弟这是怎么了?”
赫子带着虚弱的声音道:“大哥放心,小伤罢了。”
达其道:“青州城里有个将军叫陈烈,五弟和他交锋时,这人头盔里藏着重铁,伤了五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