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震南如天神降临,万钧剑先到,贺震南飘然后至。
肖天途约了贺震南今日共同狩猎,而贺震南两日前却与龙应天会了面。
此时场面凝重,地煞卫死伤过半,肖天途四人也不敢冒然出手,在贺震南立场未明之前,谁先出手,那便落得下风。
龙应天率先打破了宁静:“贺掌门,别来无恙。”
肖天途不动声色,然而此刻,大批禁军已经涌了进来,这急促的步伐声混着盔甲摩擦声,在此刻异常响亮。
贺震南看向肖天途,缓缓问道:“陛下,南下了吧?”
肖天途神色冷峻,不作回应。
贺震南自顾冷笑:“大将军既然不信我,又何苦冒险约我前来?”
肖天途察觉到了贺震南的敌意,贺震南继而道:”大将军在宫中支开所有人,只留下禁军,也是为了防我吧?“
”贺震南倘若能助我一臂之力铲除这两个大反贼,日后雷震门朝廷必然会多多照顾。“肖天途又开了筹码,这句话贺震南早就不爱听:”大将军,九玄门对你和陛下恩重如山,数日前,不也受了大将军的考验,如此,猜忌,贺某不如玄清真人,实在难以应付。"
果然,肖天途早从之前的交谈中看出了贺震南的漫不经心,只不过,他仍然想赌一把,倘若今日贺震南出手,龙应天和这个普化必死无疑,有贺震南和朝廷共同做证,这两人的罪名也能坐实。
到时候,一个心腹大患,从此消除,不但塞北能安心对付北蛮,整个天下,肖天途都能更好地顺着自己的意来。
可是,现在肖天途已经在着手准备对付贺震南了,他做事向来都要至少准备两手,一手致敌人于死地,一手留自己的后生。
贺震南拔起万钧剑之时,禁军也早已馇轿У盟泄不通,原本有些幽暗的深宫各地也突然明亮了起来,各处高楼开始涌上弓箭手。
龙应天冷冷道:“大将军,想凭这些人留下我们三个,还不如多请几个像逍遥侯这样的人物。”
龙应天一句话,贺震南没有反驳,已经进了他们的阵营。
肖天途也不多废话,剑锋指向龙应天道:“龙应天,你都斗了十年,我老了,你也老了,今日一战,也许便能结束你我多年的恩怨。”
“大将军,稍安勿躁。”贺震南一句话,将场上四个江湖颠峰高手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贺震南缓缓道:“事已至此,皇帝没杀成,又要在此处玉石俱焚,何苦如此?”
肖天途回道:”贺掌门,今日既然撕破了脸面,若我放你们走,你难道不怕被江湖中人知道,从此你和你的雷震门一蹶不振吗?“
”哼。“贺震南笑道:”天下都乱成这样了,我还在乎什么名节。在你这个朝廷中,我注定是一颗随时可下的棋子,与其这样,不如尝试反客为主。今夜一过,保龙的保龙,斩龙的斩龙,我们各凭本事,如何?“
龙应天方才正准备动手,聚集起来的内力又收了回去,因为他也感觉到了神龙斩的杀意不像刚才那么强烈。
今夜若是玉石俱焚,任虎的仇报不了,顶多杀死肖天途,而这重重包围,之中,自己必然走不脱。肖天途放谁,也不可能放了自己。
这三人各自心怀鬼胎,龙应天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肖天途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放下神龙斩:”陛下要南下九玄门,估计此刻已经离京数十里。沿路我已让易文通叫唤帮手,你们如果执迷不悟,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杀了陛下。”
四处无声,肖天途继而道:“你们放心,我还得留在太平城布置战局,没那么快。”
“侯爷,你单人单马,尽快赶回泰山,沿路不要与这三人多做作纠葛,你们三人若想和侯爷为敌,想必就真的没机会追上陛下了。”肖天途明话放下,保证了也要离开的李贤通的安全。
贺震南看向李贤通,淡淡道:“只可惜晚来一步,未能领教泰山拳拳威。”
李贤通回道:“他日若有缘,再领教不迟。”
肖石峰一行人于昨夜起,包括三十六天罡卫,已经轮番出了城把守各路要道。
肖石峰则于午时在李擒虎李亲豹二人的陪同下,着侍卫装出了城,出城之后,三人马不停蹄,至鲁州边界方才停马休息,那三十六天罡卫,依然如影随行,四散开来保护肖石峰的安全。等到后半夜,便又要开始出发,基本是停两个时辰,跑五六个时辰的节奏。
肖石峰没通知各州府将军接应,一来各州府将军现在都奉命诛杀反贼,沿路兵微将寡,还得随时准备支援,肖石峰权衡之下,决定用此奔逃的方式;二来肖石峰此次,也在试探沿路各门派的忠心,看看他们能否舍命救自己,与龙应天为敌。
这是肖石峰把自己当作诱饵放了出去,即便万一真有不测,早已南下的太子肖在民也能肩负起监国重任。
肖天途虽然不放心,但是敌不过肖石峰的固执,只能尽最大努力去保证肖石峰的周全。
太清山上,太子肖在民初来乍到,但因其身份尊贵,且素来以仁义闻名,受到了九玄门子弟的欢迎。
玄清正在闭关,玄空代掌掌门一职,最高礼节迎接了肖在民。
进入真武大殿之时,肖在民死活不上主座,一番纠缠,玄空才乐呵呵地在肖在民的搀扶下上了主座。
这个太子,可比那带有杀气两个故人亲切多了,这是九玄门子弟多有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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