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大早,我和王少波就早早的去了上釉车间我帮王少波把釉水从球墨罐里放出来,他手里拿着过滤的筛子,我轻轻的往出倒,他用筛子在下面不停的晃荡,这样釉水就能很快的过滤下去,如果晃荡的不够及时,釉水也是有粘度的,就会从他手中的筛子里流出来。那样我们前边晒过的釉水就要全部从新晒一次,不能出现任何杂质在釉水里,这样是为了减少因釉水而导致的次品。
我帮他过滤完釉水,就和他坐下来休息了一下,我们正在抽烟,杨桂菊来在上有车间的女工中是来的比较早的,她给王少波捎了早餐,早餐依然是包子,因为其他的都不是用面粉做的。王少波就给我分了一半,我又蹭了他四个小笼包子。
一会会厂长也来了,厂长走到我两个跟前给我们说现在学徒就剩我们两个了,让我们两个搞好关系,不要出现问题。我们当让要搞好关系,不但要关系好,还要对付蔺高峰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当然这话我们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能给厂长在表面上说出来的。
九点多的时候,刘云从外面窑炉上拿回来两个板子,昨天晚上窑炉上烧的全是贴花的瓶子,没有烧盖子,所以她们几个早上一会会就把仅有的十几块板子全部放满了盖子。刘云进来给王少波轻轻的说,你对象来啦!然后自己偷偷的笑着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蘸盖子。
王少波问在哪一块见到的?刘云没有说话,王少波自己就跑出去了锎。
他出去以后没有看见那个云南妹子,还以为是刘云在骗他,又回来做自己的活。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王少波我俩个去了饭堂打了一大碗米饭,然后就往宿舍走,刚走到后门口就碰见我师母和那个云南妹子了,王少波低着头看都没有看就直直的走他的路,我想我师母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追他,追上以后就说我看见那个云南妹子了,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呢郎?
王少波嘿嘿一笑啥都没有说,还是急急呼呼的跑回去做饭了。
中午我们炒了盘酸辣土豆丝,然后一人一碗米饭,把土豆丝浇到上面,就是盖浇饭。吃完以后我去洗碗洗锅了,王少波说他去竹林饭店那里买包烟,我发现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了。一天一包烟都不够,他最近是怎么啦?让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明白。
我洗完在床上躺着,看了一会说的名字叫《尘埃落定》,讲的是一个藏族故事,一个土司家族里的傻子的故事,我看了前边几十页,这本书田娃看完了,我爱看书,见到好书只要身上有钱就买,但是买回来看的很少,没有时间看,除非我实在是闲的发慌的时候才会把我买的那些书翻出来,看看那一本适合我当时的心情我才会看的,而且有好多书我买回去以后就被别人借走了,借着借着就不知道还回来,再给他们去要还觉得脸上挂不住,不就是一本破书又不是不给你,看你小气的之类的等等之类的话我是最不想听的。我看了有半个小时了还没见他回来,我还以为他直接去厂里了。
到一点五十分的时候我就关了房门去了厂里,走到东红陶瓷外墙的时候,我看见王少波在坐在阴凉处打电话呢,他远远的看见我过来了,等我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嗯嗯嗯的把电话给挂了。
是不是给你那个云南妹子打电话哩?
呵呵呵,你咋知道哩?
我猜的。
猜对了,加十分。
晚上约出来谝一谝?
下午下班了再看,她现在还没有工作,在外面乱跑呢,早上来宏艺瓷林看了一下,宏艺的贴花主任让她等通知呢。
她不是以前就在宏艺瓷林干过吗?怎么还没有通过面试?
谁知道啊,因为先在的工人都比较懒,往往把花纸泡不开,就网上贴,贴上去花型又不正,所以选人还是比较谨慎的。
那但愿她能早早上班,从云南跑着景德镇没个工作确实让人担忧。
走吧上班,今天晚上说不定还要加班呢。
为啥?
你看,大门口停的拉货车已经来了。
我一看车号是陕b开头,看来今晚确实要加班了。
我们进了厂里,厂长就和蔺高峰招呼司机和跟车员,他们看来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到的。我们两个没有在办公室去,直接去了上釉车间,准备下了半以后赶紧去市区转转,要不然真要无偿加班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中午四点多左右,厂长就来找我们两个了,说晚上要发货,不要偷偷的溜走,今晚上发完货请大家喝酒。
我和王少波也就认命了,晚上不喝酒,一旦开始喝,那最后保证是让你喝到吐。这就是景德镇人的作风。
到了五点厂长就叫我们去装车了,我们两个年轻,就在车上接箱子,车上还有两个当地的搬运工,他们两个负责码箱子,我们两个一会会累的腰疼,厂长看我们两个累的满头大汗,也没有说什么,还是想让我们两个继续干。王少波当过兵,他还能好一点,我是实在赶不上节奏了。
厂长,我们俩个太累了,换换人吧。
放慢一点,不要那么急,缓缓的搬。
实在累的挪不动的,你不行叫其他人换换我们两个,我们在下面搬行不行?
那个田娃呢?
陈总忽然过来,他从一边悄悄的过来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陈总,是这样的啊,那个田娃他上周请假了,说他家里的麦子熟了,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