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和许言离开后,师儒春就从秦母的房间走了出来。他双腿不停打着颤,好不容易才挪到了秦清若身边:“若……若若……现在……现在咱们怎么办?”/p
他努力控制着发抖的嘴提出的问题无人回应,秦清若的嘴角仍保持着放松至极的笑意,却像被时间抛弃般定格在了脸上。/p
之前三人的对话师儒春一句不落的全都听在了耳朵里,虽然李显说“不去报案”,但仅仅“报案”两个字就让他两股战战。因为无论是藏匿成铭还是秦母的去世,可都和他脱不了关系。/p
师儒春很想趁李显在的时候冲出来大喊几声“与他无关”,然而打着颤的腿和嘴却怎么都不听使唤。等他鼓足力气走到客厅的时候,距离李显和许言离去已经足足过了近半个钟头。/p
秦清若的这幅样子让师儒春的恐惧更甚,以往虽然他也少不了出谋划策,但拿主意的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此刻这幅被施了定身术的模样让他的腿抖得更厉害了。/p
师儒春钳住秦清若的肩膀大力摇晃起来:“若若!你……你别发愣啊!李显可就给了咱们一周时间!倒是拿个办法出来!”/p
“办法?”呆滞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然而脸上的笑意却没有褪去:“呵,他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再有缝隙了,还能有什么办法?”/p
这话让师儒春拧起了眉头,这女人真是病得不轻,火都已经烧到屁股了,还关心那两个人有没有“缝隙”?一股气腾地从头顶冒了出来,倒是止住了双腿的颤抖。/p
眼见秦清若依然在嘟囔着“没了办法”,头顶的火气开始升腾,顺着师儒春的胳膊就扇在了她的脸上:“你有病?!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再他妈发呆下去咱们就等着一起吃牢饭吧!”/p
从小到大,无论是父亲还是丈夫,可从没对她动过手。/p
侧脸传来的疼痛终于让她回过了神,秦清若定定的看着师儒春,恨意在脑海破土而出,一点点填充着心中的空隙。她的笑容倏地消失,眼神开始变得冰冷。/p
若不是因为这条公狗……/p
换做过去,秦清若的这个眼神足以让他缩脖子,但今天的师儒春不但变得强硬起来,竟然还不避不让的对上了她的眼神:“你平时不是挺聪明吗?!还有闲心管那两个人死活?他们这是要让咱们没活路啊!”/p
话音刚落师儒春就眼前一亮,不经意间说出的“死活”和“没活路”两个词终于让他想到了办法。他二话不说就扯起秦清若出门而去。/p
“松手!师儒春你疯了?拉我去哪?!”/p
面对她的惊呼和质问,一个阴森森的笑忽地出现在了师儒春脸上。/p
“去哪?自然是去找能让你清醒的人。”/p
不到十一点,李显父母居住的那个小区已经非常安静,这里大多住着离退休老人,住户们都睡得很早。/p
小区里有一套房子,去年上半年就装修完毕,无论是长期紧紧闭合的窗帘,还是从未在夜间亮起过的灯,都在诉说着这里似乎没有人入住。/p
蜡烛发出的暗橘色忽地出现在了屋子里,光芒的范围很小,仅仅能照亮房间的一隅,还未触及窗户就消散而去。但就是这样微小的光线,也足以让人看清房中久居的痕迹。/p
这里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他已经被困在这个房子里大半年,就像是在为逃犯的身份服刑。烛火照在这人的身上,让他在黑暗中现出了原形。/p
成铭的形象邋遢至极,胡子长得老长,布满油渍的衣服上散发着阵阵酸臭的气味。他听完师儒春的讲述,便瞅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等收回目光再次投向师儒春时,便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壮胆般的狠厉:“看来已经不得不动手了?”/p
他和师儒春其实是一类人,欲念滔天却又胆小惜命,只有凑在一起才能表现出心中的阴狠。师儒春点点头,表功一般开了口:“小成,说实在的这事和我关系不大,但我放不下你跟若若啊。你说的不错,李显那小人好像已经抓到了咱们把柄,只能动手了!”/p
成铭忽地嗤笑出声,重新看向了蜷缩在角落的人:“秦清若,秦姐。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吗?怎么能又失败呢?看来,李显也没打算放过你啊?”/p
女人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师儒春见状赶忙插上了话:“倒也不能怪若若。我知道她一直都爱着李显狠不下心,也知道她其实当我是李显的替身,甚至拿你当工具用。但那个小人毕竟是她的丈夫,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p
师儒春扯着秦清若刚到这里,就对成铭说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的讲述中掺杂着秦清若利用两人的猜测,更是不断强调她对李显余情未了,这才一次次的没有让那个小人受到惩罚。而此刻再次提及,却是无形中加重了份量。/p
师儒春的话让成铭怒火中烧,甚至让他忘记了一年之前在古宁村的时候,究竟是听了谁的蛊惑才造成了眼下名为逃脱实则监禁的境遇。/p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了角落的人影面前:“喂!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了?!”/p
秦清若自进门后就蜷缩在角落的阴影中,无论是师儒春添油加醋的叙述还是成铭阴冷的语气,她始终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身影本该让人觉得怜惜,然而这幅样子却彻底激怒了成铭。/p
成铭一把撕住了她的头发,生生将她的脸扭了过来:“秦清若!你是不是当我们是傻子?!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