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呈没帮忙收自己的货,却帮那美女收拾,幸好他们用的是床单,泽宽抓起四个被角就带着东西跑。
大家一窝蜂的跑进巷子里,伍毅和吴丹贵搭档,没看到赵文呈,就问泽宽:“文呈这家伙呢?”
泽宽没好气的说:“人家帮卖内衣纹胸的美女收了东西不知私奔哪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提着这么多货差点跑不及。”
伍毅骂道:“那家伙看见是母的都会失常,待会得教训他。”
吴丹贵说:“城管不到半小时就赶一趟,这买卖难做。”
伍毅说:“难做不也有这么多人在做,说明还是有得做,我们尽量往外站,就容易抢到位子了。”
等城管一走,他们迅速抢占位置,过了一阵,赵文呈才找到他们,叫得特别卖力。
伍毅拿起皮带不轻不重的抽他,一边粤语普通话混合骂:“样衰,贱格,自己东西不管去帮人家,人家是给你饭吃还是奶喝?为了女人,你能把全家都给卖了。”
赵文呈一边躲一边说:“毅总饶命,是那女的主动搭讪我,一不小心就聊出点好感,男人大丈夫,危急关头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伍毅说:“就你脸皮厚还臭美,瞎了八辈子的女人才会主动搭讪你,扑街仔,如果货被收了,我就把你阉了。”
赵文呈说:“好了,我知错了,丢了货,我自己动手阉。”
因为城管基本半小时来赶一次,生意真的不好做,常常在谈价钱的时候就被打断,买卖就没了,不过总算比昨晚在涌边街好,做成了几单。
到了晚上九点之后,街上的人就少了,摆摊的人纷纷收摊,他们因为怕太晚没公交车,便也收了。
在车上算了一下帐,60块钱利润,扣去来回公交16块,每人11块。
赵文呈沮丧的说:“奔波一晚上每人赚11块钱,这钱也太难挣了。”
吴丹贵说:“这也比我们在厂里加班高。”
赵文呈没好气的说:“是啊,22碗素面,够你吃11天啦。”
伍毅说他:“多少也是挣到了,你想一下发大财,先问问自己有什么本事,别尽在这泼自己冷水。”
泽宽打圆场说:“我们今晚能挣11块,也许以后做熟了就能多挣些。”
赵文呈说:“这样子一天就卖这几件东西,要卖到什么时候,如果厂里多活干要加班,我们还没能卖完,这些货能拿去快餐店换饭吃吗?”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问题。
公交车经过一座有玻璃护栏的天桥下面,伍毅说:“我们前面下车。”
大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赵文呈问:“毅总,你是不是被这11块钱冲昏了头,这才半路就下车,你想让我们坐11路车回去吗?”
车子到站停下,伍毅来不及跟他们解释,说:“别那么多废话,快下车。”
大家便提着东西下车,伍毅带头往回走上那座天桥,桥上还有好几档地摊。
伍毅说:“这地方还不错吧,以后我们就来这里摆。”
赵文呈说:“可这里也没什么人。”
伍毅指给他们看:“现在这钟点当然人少,你们看,这边是花园小区,那边是城中村,前面是中学,各种各样的人都会经过这,不然也不会建四个上下楼梯,泽宽,你觉得呢?”
泽宽点头说:“你分析得有道理,主要是这里竞争少。”
吴丹贵说:“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城管来。”
伍毅说:“这周边没什么商业区,应该不会来,就算来也不会多,人民路那边那么旺才来四个人,这里玻璃护栏能看得到,四个上下口可以跑,来也不怕。”
赵文呈说:“好,就这里,不用跑那么远,1块钱的公交就能到这,还是我们毅总有眼光。”
第二天,厂里下午四点多就下班,他们就来开档。
伍毅的分析没错,这里在傍晚的时候人流量很大,只是走天桥过马路的人行色匆匆,买东西的人少。
好的是这里没有城管来赶,竞争也少,只有几个摆摊的,都是卖手机绳、指甲钳、电话本和钱包之类的,没有卖衣服的;还有一档是卖陈皮、话梅、瓜子等零食的;一档卖馒头蒸包的,一对老夫妻守着煤炉和蒸笼;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乞丐,拿着个吃饭用的不锈钢碟子跪着,看见有人便伸出钢碗去乞讨;
另外最多的就是算命看相看风水八字的,有十档八档,有男有女,以40岁50岁的中年人为主,两个年老约六十多的老头,其中一个穿着一件八卦袍,蓄起巴掌长的花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个个坐一张折叠小凳子,前面摆一张手写或印刷的海报。
他们的晚餐就到附近的城中村打包快餐回来吃,泽宽打了饭回来,说:“这里的饭比工业区里面贵5毛,一肉一素的就要2块5,我跑了几家都一样。”
伍毅说:“这里的消费当然比工业区要高,要是生意不好,我们以后只能吃炒粉或者馒头蒸包。”
赵文呈抗议说:“毅总,你这是谋杀,我们现在是干两份工作,还不让吃饱。”
伍毅说:“挣不到钱,干多少份都没用。”
到晚上8点左右,天桥上便没什么人过往了。
他们今天也特地找不锈钢碟子来装钱,那是平时吴丹贵用来泡即食面的,竟然跟那老乞丐乞讨用的碟子是同款,更讽刺的是老乞丐这时正美滋滋的数着今天的收获,看起来比他们的营业额多出不少。
赵文呈拨弄一下碟子里那几十块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