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厅长,我们前段到旧野县的时候,干部就不分青红皂白,骂我们很难听。连县长、书记都不理我们,牛得很啊。所以啊,我今天总算是见着牛人了。罗县长,我看你可以改名字了,叫牛县长。”雷孝不依不饶。
“雷处长,我认识一个人,他教给我一个装b的方法,就是有人夸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说你其实不牛,只是站在了一个更牛的人肩膀上。我以为我真的很牛b,但更牛b的是您,不过还不算牛b,你听起来像牛人,但说话办事很雷人!”罗观笑道。
雷孝没听过“雷人”这个词,但感到这词不是个褒义词,他作为燕京人,皇城根下的,自然应该是什么都懂,对一个乡下来的人,他根本做不到不耻下问。但雷孝这一会儿酒劲上来了,就问道:“比我还牛的人,是谁啊?”
“雷处长,这个人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你牛不过他的,你听好了,这个人叫:牛顿!”罗观在最后还拖了一个长长的尾腔。
哈哈哈,杜耀敏和李同晓大笑起来。罗观看向这两个人,这两个家伙自从出来以后,就这几声大笑算是笑得恰到好处,就应该这么笑。
其实河洛省来的几个人也想笑,但是毕竟他们跟罗观不太熟,再说了副厅长方宾都没有想,他们几个作为属下也不敢首先笑,要笑也得是领导先笑,然后才能够跟着笑。否则,还真的就成了笑话甚至笑柄。
驻京办主任陈振松感到这个雷孝酒喝多了,有些过份了。而罗观的会寸拿捏得挺好。这话说得幽默风趣,既讽刺了雷孝,又让雷孝找不出明显的毛病。就像是古代文人,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这个罗观不愧是娄升友交待的,还真是有些急智,反应够快。
罗观趁势碰了一下雷孝的杯子说道:“雷处长,你过圈,我先干为敬,你往下进行。”
罗观喝完就坐下了。
雷孝拉了一把罗观说:“罗县长,不行,我过圈,我说了算。上次我到县里,见不到你这个县太爷,这次你来燕京了,只喝一个不行吧?”
罗观站起来说:“雷处长,你说喝几个吧,我舍命陪君子。”
“喝几个,我看让章秘书说了算。章秘书,上次我可是奉您的命令,去旧野县调查的。这酒怎么喝,还得听您的。”雷孝说道。
原来旧野县的事,真的是章渝辉搞出来的。这小子真的是阴魂不散啊。罗观看向章渝辉,这小子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我就是整你了,你怎么着?
罗观想了想这么多年的历程,很多时候自己都是靠着幸运走过来了,特别是章渝辉和范捷联手的那几次,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幸运女神的眷顾,罗观恐怕就已经瘸了,顶多在残联任个职。
还是官二代、富二代好啊。这些家伙们指望着父辈们的余荫,想踩谁踩谁,想灭谁灭谁。不像自己,是无后台无背景无关系的三无匈,人家说话咱得听着,人家放屁咱得闻着,人家发火咱得忍着,人家动手咱得躲着。
不行,别的什么二代如果对自己这样,还真的得忍一忍、让一让、避一避,但是章渝辉不一样。如果自己一味躲闪,传到童欣的耳朵里,童欣会怎么想,会怎么看自己?
罗观不管那么多了,站起来端着杯子朝章渝辉晃了晃,不疾不徐地说道:“人可以说缺心眼的话,但不能干没的事。是吧,章大秘?”
“你说谁缺心眼呢?”章渝辉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见了,显然是着恼了。
“章大秘,你不仅缺心眼,还是没。”罗观笑道。
“好,罗县长。我知道你是来干啥的。有我在,你的事办不成,也根本不要想。你就在这儿慢慢吃吧,这剩下的菜,也比你们乡下的强。”章渝辉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