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奔驰,夏柳一直靠在唐白怀里,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然而,车子刚一停下,她就睁开了眼睛,轻声问道:“到家了?”
唐白点点头,沉声道:“恩,到家了。”
锦绣天成停稳了车,打开车门,语气轻松的说道:“走,我们回家。”
后面一辆车也停了下来,破天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你们先回家,我先把这个东西送出去。”地下有地下的规则,韩起那条线因为夏柳被挖出来,他背后的人动不了锦绣天成,自然要找另外的出气筒,很显然,找上了韩起的半世飘摇会是个很合适的目标。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认可了一件事情:这里就是家。
林初音跳下车想要跟上去,却被任蒸你就熟了拉住。
“干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或许能帮到萝卜。”任蒸你就熟了笑吟吟的说道,目光不断在林初音身上上下徘徊,他欣赏她谈笑间挥刀的风采,以及那一丝隐隐的厌世情绪,改变这样一个女人,或许会使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有“帮到萝卜”四个字,林初音停住了脚步,半信半疑的跟了任蒸你就熟了走了。
唐白和锦绣天成都没理会走了的那两人,他们急着带夏柳回家去,夏柳身上的伤需要进一步医治,她的衣服上溅满了血迹,也该马上换下来了。
而夏柳,一直很乖巧的任由两人施为,将她抱起来,她就老老实实给抱,给她擦药,她就老老实实伸出手来。给她脱衣服,她就老老实实的展开手臂。
(咳咳,纯洁点,只是脱外套。)
“柳柳……”唐白攥紧了拳头,自责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他想要那个会惹事捣乱,活泼好动的柳柳,可不是这个乖巧懂事的柳柳。若不是他太过大意,柳柳就不会遇险,也不会受伤,更重要的是。就不会遇到夏蓉。
他们心里清楚,比起身上的伤来说,最让夏柳痛苦的是来自亲妹妹的那把刀。那把刀狠狠戳在她的心上,血一滴都没有流出来,却都被冻成了冰。
她一心要找回来的妹妹,站在司良朗面前和她对峙,甚至为司良朗挡刀。而她脸上身上满布司良朗造成的伤痕。她甚至愿意以放过司良朗的代价,只求换回夏蓉,夏蓉却坚定的站在了司良朗那边。
她们是分离了二十年的双胞胎姐妹啊,可惜血缘的羁绊抵不过一个虚伪男人的花言巧语。但是,这一切不能怪夏蓉,可以想得到。这二十年来,夏蓉过的怕是犹如洗脑一般的生活。正是这样,夏柳才会更加痛苦。因为她要面对这样一个视她的对手甚至可能是仇人为亲人的妹妹。
唐白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夏柳一眼,随后走出了房间。
锦绣天成给夏柳盖上了被子,夏柳也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好好睡一觉,听话。”锦绣天成轻声说道。随后取出了一块手帕在她鼻端擦过。
片刻后,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响起。锦绣天成弯下腰,轻轻吻了下夏柳的额头,随手关上灯后,他也走出了门。
“都是我的错。”
唐白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他站在门边,低垂着眼。
“我知道。”锦绣天成冷冷的扫了唐白一眼。
“是我没看住她,是我放她一个人出去的。”唐白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回,锦绣天成连看都没看唐白。
“你没听清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受的伤,她受的委屈,全都怪我。”唐白狠狠的瞪住锦绣天成。
“我知道,不仅是你,还有破天。”锦绣天成平静的回视,“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才害她被人绑架,被人殴打,被夏蓉伤害……原本,我们可以先她一步调查出夏蓉的所有情况,在她烦心之前解决一切。可现在,一切都铺在了她面前。”
唐白攥紧了拳:“没错,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你的门路广……”他真不想去想象那种结局。
锦绣天成却笑了,语气里有一种恶狠狠的畅快:“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激我对你动手?想借此发泄你心里的内疚?哈,我不会动手的,比起把你打得爬不起来,我更愿意看着你们内疚自责,这比打你们一顿更折磨你们。”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满脸冰寒的破天走了进来,顾不上换鞋,张口就问:“她怎么样?”
“皮肉伤不重,睡了。”锦绣天成挑挑眉,指着地板说道,“给我换干净的拖鞋再过来,别想穿着皮鞋走地板。”
破天冷哼了一声,踢下脚上的鞋,随意套了双拖鞋走过去,想要推开夏柳的门却被锦绣天成拦下了。
“我只想看她一眼。”破天抿了抿唇,虽然知道锦绣天成的医术超群,虽然知道夏柳的伤并不重,可他还是想再看一眼,否则他如何都无法安心。
“看她做什么?看她身上都受了多少伤?看看她因为你们两个的大意而吃的苦头?”
一连串的质问让破天涨红了脸,攥紧的拳头只能砸在自己腿上,没错,都怪他,是他没能保护好萝卜。
锦绣天成不依不饶,继续毒舌道:“让她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被绑架,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用,看看她身上的伤,还有受的屈辱,你们还有脸见她么?还有夏蓉,如果不是你们,她根本不会这么快和夏蓉见面,更不会被夏蓉伤害,我们原本可以先她一步了解夏蓉,先她一步采取措施的,届时,直接还她一个乖巧听话的妹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