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追究,身体已被模糊的人一把从积雪中拖了出来,原本笨重的身体这一刻变得轻盈起来,然后撞入那个人温暖的‘胸’膛。
一直恐惧、慌‘乱’、无助、没有归属感、并且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安定下来,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和举措,都只是为了争得这一抱。
一但得到之后,就会像孩子一样,乖了、安分了。
林悦蓝努力想睁开眼看看这个人,可她就像是鬼压身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但这个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令她安心。
她感到这人向她俯下身压了过来,一个温暖的‘唇’贴了上来,有微甜的水灌进她的口中,她没有拒绝,一滴不漏的吞了下去。
慢慢的,身体开始回暖,同时困意袭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会保护你的孩子,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做到。”
那个声音在做出承诺,林悦蓝轻轻笑了笑,然后陷入安稳的睡眠当中……
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年锦尧神‘色’复杂的凝视着怀中的小‘女’人,她刚哭得很凄惨,整个脸上都是泪,只是让他安心的是,她终于没再把‘药’水吐出来了。
不知不觉,他叹了口气,拿‘毛’巾轻拭干净嘴解的‘药’水,对身后的人吩咐:“把这里收拾一下。”
然后抱起浑身滚烫的林悦蓝,往三楼的卧室走去。
岑风恭敬的目送走了年锦尧,才深深叹了口气,招呼两名手下和医生,一起把林悦蓝制造的狼籍打扫干净。
地毯上、‘床’单被褥上,几乎全是‘药’水味,还有那个‘女’人的呕吐物。
如果知道林悦蓝这么抵触吃‘药’,岑风说什么也不听先生的吩咐,让医生给她灌‘药’啊!
先生根本就没提这件事好吗!
心中抱怨,动作却不慢,将林悦蓝房间里所有能洗换的东西都撤掉,其它东西都用消毒‘毛’巾擦拭一遍,再将新用品一一铺好,任务就算完成。
而到达三楼的年锦尧,刚替陷入昏睡的林悦蓝擦拭了身上的‘药’物,然后放进自己好久都没睡过的‘床’,盖好被褥之后,他才得此歇了口气。
看看表,才上午九点,他还真是马不停蹄啊。
在飞机上就接到岑风几点电话,说林悦蓝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为了让她退烧,他命令医生配些不伤胎的‘药’,可就算加了糖,也依然灌不进这‘女’人的嘴。
楼下房间的狼籍就是证明。
为此,飞机刚抵达z市,他连陪查老爷和查月影回年公馆的时间都没有,迅速赶往这里,也有了前面那些对话。
林悦蓝在高烧不退的时候,似乎总会出现幻觉,而这些幻觉与伤害她或因她受伤的人关。
莫蓝天、王明轩,这个‘女’人很在意这两个人的生死。他知道,她是轻易不愿亏欠别人的人,王明轩这次为她挡枪后的画面,又要困扰她多少个日夜。
先是莫蓝天,现在又是王明轩……
年锦尧神‘色’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做了怎样的梦,可当她像个‘迷’途的小羊羔般喊出他的名字时,他的心竟然痛得无以复加。
更准确的说,是心酸吧。
林悦蓝……
他伸手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向来冷俊的面孔多了几分柔和:林悦蓝,该怎么办……
林悦蓝不记得大部分梦境的内容,但她唯独记得年锦尧伸手把她从魔障雪坑里拉出来的画面。
当她睁开双眼时,周围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宽敞的大‘床’另一半空‘荡’‘荡’的。
真的只是一个梦。
她这样想着,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时,突然看到这间房不是自己住的那间,她左右打量一番,确定了这是年锦尧的卧房。
自搬来这里之后,年锦尧就很少到这间房睡觉,基本上都是赖在她那个房间,只有偶尔两人闹矛盾打冷战的时候,他才会回这间房。
是谁把她抱到这里的?那个男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