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蓝听他的道歉,满腔怒火一下就没了,愣愣看着他此时的模样,不由想到自己在那木屋里所受的一切委屈,心里竟有些难过。
设身处地想一想,年锦尧现在的行为,和当初那个丑陋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她幽幽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年锦尧,迟疑片刻道:“老板……”
“你想为他求情?”年锦尧似乎意识到她想说什么,眉目间全是怒意,“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他——和另外一个男人,差点毁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可是……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林悦蓝知道自己这个理由太过勉强,她死死低着头,不敢看年锦尧。
她都能感觉到他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
“看来,你连你曾经历过什么都忘了。”年锦尧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看着她这懦弱的模样,心中有股无名火在蔓延,“是不是别人杀了你,你在天堂还要为他祈祷?”
林悦蓝无言以对,她目光闪躲,泄气的哼了一声:“不管他做了什么,你把他交给警察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她看着中年男人身上的伤,就想到自己那天被人殴打的画面。
如果真做错了事,被惩罚也是应该的,可是她一生都没得罪过谁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被绑架,想到都觉得不甘。可不甘之余,她又觉得用同样的方法惩罚别人,是不对的。
这种纠结心态,不光让她自己气愤自己的心软,也让年锦尧气恼她的不中用。
“这世上,恐怕只有你这种人,才会相信jc能解决一切事情了。”年锦尧冷嘲她一句,不再理会她,将目光转向相田身上,继续引诱:“相田先生,你运气比山本好得多,不过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拉着林悦蓝朝外走去:“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将幕后主使告诉给我,如果到时候你还不愿意说,我会让你体验比山本更可怕的惩罚,包括……你的家人。”
他阴冷的话让人绝对不敢质疑其中的真实性,听得林悦蓝心里发毛。
她回头担忧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正准备说点什么,已被年锦尧拖了出去。
“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菩萨心肠啊。”年锦尧脸色很差,只是被昏暗的灯光盖住,不明显。
林悦蓝知道自己这一次理亏,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是犯法的……”
“法?”年锦尧突然拉着她朝之前的房间快速走去,冷气冰冷得可怕:“我,就是法。”
“唉唉,你干什么……”林悦蓝觉察到他的不悦,有些害怕,去扳他手道:“好痛,你弄痛我了,放开!”
年锦尧现在的心情很差,这个臭女人竟然指责他这么做不应该!难道她就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想为她报仇,帮她出气,结果呢?倒头来,她居然这样指责!
年锦尧沉着脸,拉着林悦蓝回到房间,一字一句道:“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了吗?我——年锦尧,就是法!|是你的法!”
他一吼,林悦蓝完全就没主见了,知道自己终于惹恼了他,小心脏不由发寒:完了完了,这几天的优待都没了!林悦蓝啊林悦蓝,你这是作死啊!
她欲哭无泪,望着年锦尧瘪起小嘴,无辜的蹙眉:“我没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她只是觉得他不该这么霸道无理、阴狠,看着那场面,她就不由想起年锦尧惩罚她时的模样,感觉这几天他的温柔都是个梦,不是真实的。
她多希望他的温柔可以一直保留,哪怕只是虚情假意。
“没质疑我?那你还敢说那种话!”年锦尧向她逼近,将她一把拉入怀里,语气里开始透着无奈:“林悦蓝,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你去同情的,更何况他还是伤你的仇人。”
林悦蓝由他抱着,抬眸看着他,有点读不懂他复杂的眼神,呆了呆,她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我错了……”
话没说完,年锦尧突然俯下身吻住她,“既然知道错了,就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