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年锦尧在瑞士,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盖过了他和林悦蓝去银行取东西的行踪,回来的时候也把东西藏得很好,使得一直暗中监视他们的查程龙查子轶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保险箱被打开的消息。
“那……需要我派人去把东西偷出来吗?一定还有其它证据。”查子轶问。
查程龙缓缓摇头:“不用,就算这件事被压下去了,他也会想办法在其它事情上针对我们的。我只希望……他能单方面针对我,别连累了月影。”
“我马上打电话让她离开,到您那里去——”
查程龙叹息着打断他:“你觉得她会听吗?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一‘门’心思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管用,早上她走之前我还试着和她沟通了,可是根本没用。”
他不等查子轶说话,又深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冤有头债有主,只希望他能看在月影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对她好一些,别像林丫头那样就好。”
“那个孩子……”查子轶呃了两声,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改变话题冷哼道:“那……那现在您让我怎么办?眼看着这件事发展而不管吗?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管怎样,也是您吩咐葛东将他抚养长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功,没有您,他算什么?!”
他越想越恼火,“他不仁我不仪!他把查家置于风‘浪’尖口,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如果他敢对您、对月影做什么,休怪我不客气!就算身败名裂,我也要和他斗个高低!”
说完也不等查程龙说话,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子轶……”
查程龙听着电话里急促的嘟嘟声,神‘色’复杂的将手机递还给管家,然后靠在坐椅上闷声不语。
昨晚和年锦尧的谈话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年锦尧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吧,真不知道面对真正的杀父仇人,他会有怎样的感受?
这么多年来,年锦尧或许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查程龙,那个男人习惯‘性’的将一切隐藏在那张俊朗的面孔之下,就算知道他是害死年城、陷害林维山的真正凶手,也能做到面不改心不跳的相处,还能恭敬的喊他一声查爷,那种气魄,真不是一般人能拟比的。
想着想着,本该愁闷的查程龙忽然间低低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改成朗声大笑。
“老爷,您没事吗?”管家守在一旁有些担忧的问。
查程龙不理会他,依然自顾自的笑,笑了好一会,他才深深的呼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擦拭眼角的泪‘花’。
这到底是笑出的泪,还是哭出的泪?
查程龙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笑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管是年城、林维山,还是年锦尧,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算作人中龙。
就算最后后面两者都和他成了敌对状态,他也忍不住表扬自己的眼光。
二十几年了啊,年锦尧的隐忍程度,远比他所知的要强得多。
表面莽撞的年锦尧,其实内心不知多细腻深沉,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像收养了一头野狼,表面训服乖得出奇,其实心一直野着,时刻寻找机会伺机咬上主人两口。
“没事,我躺着歇会,到了再叫醒我。”查程龙摆摆手,平静的靠在坐椅上,闭上眼睛。
虽然他说了没事,但管家还是很担忧,谁都看得出来查程龙些日子的状态越来越差,再遇到什么事,难保不出问题。
不管多不甘心,人一但过了七十,就总得服老。
查家的势力一直以来被欧阳家打压得厉害,如果不是查程龙在美国这些年的拼搏,还有年锦尧这些年的庇佑,查家的地位恐怕早就沦为普通百姓了,所以查家族人对查程龙还是充满敬畏和感恩之心的。
如果查程龙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