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就在我们三人进地宫的那晚,连带着我父母还有叔叔婶婶还有几个哥哥弟弟总共三十人尽数在执明楼里烧死了”
红袖听了大惊道:“他们**了?这又是为何?”
孔飞云脸色惨白道:“父亲说,这地宫本来是留给我自己的,他们本想等我十一岁的时候才烧毁执明楼,将我一个人关在这里看守着这些宝藏,只是六叔叔的事情让他们心惊了,他们便在鞭打六叔叔的那晚决定提前烧毁执明楼。
料想是他们将家眷名单交给父亲的时候,父亲才觉得将傅蓉和石竹两个尚不知事的女娃留下来。
父亲在信里告诉我,只有两个条件下我才能离开,其一便是有武牧司的人找来,且带着黄龙令;其二便是我自觉时日不久时,便由傅蓉或者石竹在外面物色可靠的女娃再带进来,如此循环下去”
铁浪一直在听,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的翻腾,几乎要呕了出来,他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紧张或者是悲伤:这武牧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让万里路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向那皇宫的大火里;让玄武堂的这些堂众香主乃至于堂主自刎**;让这三个本该青春洋溢的少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一呆便是十几年。
铁浪终于忍不住在那石桌上重重的拍了一掌怒道:“这武牧司竟如此蛊惑人心,让这些人等如过江之鲫般悍不畏死”
众人听了无不愕然,孔飞云更是面色潮红也拍案而起道:“你贵为武牧候,怎的说了这等话来”
铁浪见傅蓉和石竹也两眼通红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气急之下说错了话,便道:“我非是说玄武堂经不起蛊惑送了死,而是说,这武牧司到底担当了什么重任,竟要这么多人付出生命也要去维系”
孔飞云听了不由惨笑一声,脸上的怒气消退又恢复了苍白,连连惨笑了几声才道:“武牧候,你可知这循环的终点是什么吗?”
铁浪连忙问:“请孔姑娘教我”
“盖有华夏受异族侵凌,而朝廷不能抗时,可择野间贤士尽倾此间财宝兴兵拒之”孔飞云一字一顿道。
铁浪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半晌没能缓过来,这几个月来的种种事情一点点的涌上心头,他原来觉得杂乱无序的一切,突然都变的极其的顺畅自然,武牧于野原来竟是如此大业。
可是再细细想一想,又觉得有很多疑点:这如果真是大宋皇帝的决定,为什么会受到大宋朝廷的清缴?如果真是大宋皇帝的决定,为什么宁愿相信野间也不相信朝廷?
但对于武牧于野的决定是基于华夏一族的初衷,铁浪觉得是极其合理的,只有这么解释才值得这么多人为了此事而奋不顾身,甚至于以莹莹之火抗大宋日月。
铁浪再问孔飞云可知这武牧司是哪位皇帝下旨办的,孔飞云也不知。
待到午后,傅蓉收拾好一桌残羹剩菜,孔飞云才将她提及的地图拿出来给铁浪道:“铁兄弟,我便不称你武牧候了,你带了黄龙令来,今日我便是交了差了。你收了这地图,我带你去看看那些金银财宝,咱们就算是交接完了,我玄武堂上上下下九十三口便算不辱使命”
铁浪怎会去接,便道:“武牧司的事情,我今日算是得了真解了,若是他日我华夏一族真有不测时,若我武牧司能力挽狂澜,仰仗的也必是先辈及我辈乃至后辈的拳拳之心”
孔飞云不依,仍将地图投在铁浪怀里,便又拧开了一个小道进去,傅蓉和石竹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二人在此十余年,竟不知还有此机关。
铁浪和红袖跟着进去,便觉得台阶一直向下,只是很短便到了地宫第二层,孔飞云又旋了一个机关,身后一丈处便轧轧的移开一道洞口来。铁浪心道,这若是不知道的人来了,必想通道尽头去,谁又知这机关竟在在通道中间,不由暗赞孔方等人惊人的机敏心思。
孔飞云进去便将手里的火把在门口的石槽里一放,顿时火焰便沿着石槽飞快的蔓延开去,只见这二层地宫里堆积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玉器,在环绕的火光下熠熠生辉,不可直视。
孔飞云一处处的将这些财物数量价值给铁浪说,铁浪却一句没听进去,只是不住的想,拥有如此多的财宝,还有自己身上的那武功秘籍,到底该怎样行武牧于野之事。
等孔飞云将二层给铁浪说完,三人便又回了一层里,孔飞云又道:“差点忘了一事,当时还运了不少的绫罗绸缎过来,父亲应是见不易保存,便在商铺里卖了,都换成了金银”
铁浪仍然无法凝神,便道:“孔姐姐,我当如何来兴盛这武牧司?”
孔飞云一怔,看了看铁浪道:“我们三人毫无见识,你问我们便如不问一般”
铁浪一想倒确实是,便不再多问。红袖却道:“三位姐姐在此多年,久受这暗无天日之苦,公子便另物色了人来,让三位姐姐去杭州城里过些快乐的日子吧”
铁浪点头道:“正是如此,待我这次回了中原,便与许堂主还有路堂主商议,不日便指派恰当的人来接替几位”
孔飞云听了便从腰间拿出一块血红的斧饰来,在火光下,闪烁着温润内敛的光芒,赫然便是玄武令。孔飞云将那令牌在手里摩挲几下才递给铁浪道:“玄武堂再振雄风便指望铁兄弟了”
铁浪犹豫不接,孔飞云便跪倒在地道:“我等三人在此度日如年,恳请武牧候另择玄武堂堂主来执事,那我们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