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讯兵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完全没有人理睬他。
卡萨没有再做第二遍的尝试,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通讯兵所在那条战壕里,不过他连一个通讯兵的身影都没有看到,文件散落一地,很多设备也被推到在地,这样的画面,卡萨一点都不意外,他找了一台还能用的通讯器,接通了全军的通讯器以后说到:“全军...撤退...”
但通讯器那边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时不时传来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
虽然卡萨军团的通讯兵好像全都跑光了,但撤退的命令还是很快就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很多士兵都是慑于卡萨那些恐怖的手段,要么就是实在脱不了身才一直在坚持着,他们早就无心恋战了,现在得到了撤退的命令,每个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壕,就连那些一直抱着脑袋蹲在战壕里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士兵也全都精神起来。
那些要找秦宇拼命的将领有的居然还真的不是说着玩玩的,不过那个情况下也是迫于无奈,不是被卡萨弄死,就是被秦宇弄死,还不如拼一把,不过现在卡萨自己下达撤退的命令了,他们也就没有非要去送死的理由了。
一个个都在拼了命组织那些士兵撤退,当然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关心自己的部下,别看卡萨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那个脑子肯定是出了问题了,就算这次能活着回去,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而且抵抗军又得到了近卫军团的协助,这西西里岛是要变天了,得赶紧多招些人到自己手下才是!
见卡萨军团开始撤退了,秦宇不仅没有让抵抗军加紧进攻,反而还让他们慢了下来,他手里就只有三千多人,卡萨军团少说还有两万多人,想要短时间内歼灭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且因为迫切想要撤退,那些士兵的精神状态相比刚才也恢复了一些,要是把他们逼得太急被反咬了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看着卡萨军团那些士兵逃窜的背影,秦宇的嘴脸露出了一个相当复杂的笑容,有轻松又有同情同时还有一丝嘲讽的味道在里面。
……
帕勒姆南面十多公里的一条山间小道上,一支队伍打着火把正摇摇晃晃地通行着,通过这条他们昨晚才走过的道路回到他们一开始出发地,和昨天的意气风发不同的是,此刻他们的脸上全都带着疲惫和恐惧,身上的盔甲因为太重已经被丢弃了,军装也变得破烂不堪,脏得就像泥里滚了几个月一样。
很多人甚至连军装都没穿,看起来就和普通的难民没什么区别,一脸担忧向后张望着,生怕道路的转角处会冲出来什么一样,那时不时响起的小到已经有些模糊的爆炸声也让他们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死鱼眼的独眼男人,他面容憔悴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昨晚一头油黑发亮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干得就像秋天的枯草一样,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堆在头上。
独眼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邋遢得跟乞丐没什么区别的将领,尽管他们大多看起来也很沮丧和伤感,但是他们眼底的那一丝狂热和兴奋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其中几个人趁人不注意将手悄悄地伸进了衣服里面,握住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火枪。
这些将领都在想着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全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山间小道两边的山腰上蹲着一排穿着山地迷彩服,戴着钢盔的士兵,这些士兵手里拿的全是清一色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面前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
一个戴着大檐帽,肩章上三股绞合的银线上嵌着两颗棱星的军官冷笑地看着从他面前走过的这支队伍,他不急不慢地往嘴里塞了两块巧克力,还把盒子收起来以后,才慢悠悠地将他那戴着皮质手套的右手握拳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