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什么事啊!她怎么会这样?
云舒很是郁闷的抓了抓头,叹了口气,又望了男人一眼,心里自然是明白,这男人向来都是那么骄傲的,要这么被他锁着强上了一夜,估计心里绝对是别扭的!
“行了,别扭捏得像个媳妇似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云舒无奈的落下了这么一句话,一边扯着被单包住自己那玲珑的身段,一边爬下了床,依然有些摇椅晃的去找自己的衣服,约莫着是想找钥匙吧。
只见她没几下就往那堆凌乱的衣服走了去,然后找到自己的那件长裤,伸手往裤袋里掏了掏,便抓出了一把钥匙,一部手机,又去小客厅里将医药箱提了过来,缓缓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靠过来一点,我给你打开,赶紧上点药。”
云舒低声的开口道,清眸里流光泛泛,有些心疼的望着那青紫血痕清晰的手腕。
然而,边上的男人吭都不吭一声,就是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干脆合上那漆黑的眼睛,被子一扯,继续睡他的。
明显就是闹脾气了!
云舒不禁是一阵头疼外加恼怒,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一边给他打开了手铐,有些憋屈道,“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拿把机关枪,让你把我给突突了泄恨不成?你是我男人,我睡你怎么了?多委屈似的!”
说着,又给他挽起了袖口,打开了医药箱,取出了消毒药水开始给他清理伤口,边念叨着,“你怪不得我,是你自己先生气的走掉的,身上还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女人的香水味,那口红也绝对不是我的,况且锦阳城这几天弄得乌烟瘴气的,讲得都是你,我,还有宁馨儿的情况,我都差点成了横刀夺爱,chā_nǐ们中间,破坏你们感情的人了,这帐我都没跟你算,你倒好意思跟我动气了,总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是见不得宁馨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跟乔宇阳呢?你不是说那口琴是你叔叔送给你最珍贵的礼物吗?怎么你就这么舍得轻易的送给了他?”
慕煜北任由着她给自己清理伤口,看都没看她一眼,平淡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闻言,云舒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沉寂了好一下子,才继续给慕煜北包扎,而那清淡的语气也有了一些沉寂的落寞,“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过来,其实,今天是叔叔的忌日,直到今天,他离开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乔宇阳曾经欠过叔叔一个承诺,后来叔叔便让他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一样照顾我十年,那把金色口琴不过是复制品而已,叔叔给我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的,叔叔当初曾经答应过要送一把一模一样的口琴给乔宇阳当生日礼物作为那个诺言的附属条件,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诺言就走了,这事情也就是这么一直的搁浅着,叔叔想来就不喜欢欠着别人的,这么做,只不过想让他走得安心一些罢了,毕竟,我跟乔宇阳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还是理清楚比较好,叔叔送我的那把口琴一直都在书房的抽屉里……”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总感觉心里好乱,我都整理不过来了,一大堆的事情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了,尤其是这几天,爷爷奶奶的事情,父亲那边的,还有我们的,局里的,更有叔叔的事情,我承认有时候也顾全不到你的感受,可是我真的已经很累了,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爱人,你就让着我一点吧,不然我也承受不过来了。”
云舒很是疲惫的忍着头疼将东西收拾好,身子一仰,往床上倒了去,视线迷离而清凉。
“有时候真不明白自己这么坚持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云秀说我就是心里有太多的东西放不开,让我尝试着放开,我也想尝试着让自己放开的,但是我放不开,我这些天,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叔叔浑身是血的从楼上坠下来,玻璃碎了一地,满地血红的水,看到婶婶在火海里挣扎,看到那个女人丢下我跟哥哥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看到爷爷眼里那种沉寂的悲哀,你可能体会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早些年,我也跟叔叔选择了同样的一条路,做了卧底,那时候我几乎天天都是在害怕和恐惧中度过的,常常幻想着是不是哪一天我也就是叔叔那样的死法,还是一枪爆头,抛尸荒野,后来,怕着,怕着,然后也就习惯了,有时候就觉得,其实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道上都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当年我在即将离开警校的时候,曾经站在国旗下,庄严的对着国旗跟警徽宣誓,我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正义之光发扬光大,坚决做一个干净明白的人。”
讲到这里,云舒忽然就轻轻的合上了眼睛,慕煜北却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没有错过她眼里浮现出来的那种浅淡而隐忍的痛楚,“一个人活着,总有她自己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不管是为财,为权,或者是为了感情,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的理由,我不像你那么幸运,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有爹妈疼着,爷爷奶奶护着,从小到大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我,有那样的一个母亲,父亲自己也是生活艰苦,从心人篱下受尽了白眼讥笑,唯一带给我温暖的,也就是叔叔了,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父亲了,人之所以活着,其实更是要懂得感恩,我没有办法看他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