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小蹄子是用情花散来养野汉子不成?
江含雪靠近这间屋子的窗子细听。是有两个男人在说话,其中一个的声音还很耳熟。
耳熟声音的男人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不用说了。弑父这种事情会遭天谴,我绝对做不出来。”
另一个男人说道:“殿下,小人怎敢让你挑唆你弑君弑父?这种事情,不仅借小人八个胆子也不敢,就算小人敢,小人也绝不会陷殿下于不义啊!可是,殿下也想想,若是皇上真的练成了长生不老之身,那么,即使殿下有朝一日成为太子,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殿下穷尽终身,也只能是个太子啊!”
“那又怎样?我觉得一辈子就当个太子也挺好的!总比莫名其妙地把命送了的强!你不想想梁元贞是怎么死的。当一辈子太子有什么不好?是美女不好玩,还是美酒不好喝?非要做那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去和我父皇一争高下?我父皇是那么好惹的吗?”
江含雪在窗外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寒。
天啊,这段对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皇上即将长生不老了?前太子梁元贞的死难道还跟这有关系?那么,难道梁元景称帝无望了?还有,现在跟梁元景谈话的这个男人是谁?他的胆子也够大啊!竟然敢挑唆梁元景弑君!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含雪仗着胆子,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眼,往里面偷窥着。
其中一个男子,锦衣华服肥肥胖胖的,果然是梁元景。而另一个人,竟然身穿着二皇子府高级侍卫的服饰,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面无表情,江含雪仔细辨认了半天,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也没想起他到底是谁。
只见这个穿着侍卫服饰的男人思考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二殿下所言极是。是小人鼠目寸光了。对了,还有一件事禀报殿下,十天之后,皇上身边的月贵人夏浅要过生日。这个女人一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按照每年的惯例,殿下都要送上一份贺礼才行。今年殿下有什么想法?交代给小人,小人好着人去办。”
梁元景不耐烦地晃晃肥胖的脸,说道:“你就去办就得了,这些事也来问我。你去搜罗一些什么奇珍异宝,再附上一封祝寿书信,不就完事儿了?”
“殿下所言极是。但是小人心想,这封祝寿书信,还得殿下亲笔所书才好,更显诚意。”
“行行行,你把稿子拿来,我抄一份……”
侍卫男子突然拉了梁元景一把,双眼略显惊慌,用眼神示意梁元景窗外有人。
不好,被发现了!
江含雪赶紧反身就跑,没想到一下撞在前来找她的莺歌的身上。
屋内,梁元景和侍卫男子冲出来,正好看见撞成一团的江含雪和莺歌。
看见她们两个人,梁元景扬起头,居高临下地说了一句:“是你们啊!”
“她们可能都听见了。”侍卫男子低声说了一句。
江含雪慌了,顾不得摆皇子妃的架子,赶紧跪在地上,说道:“臣妾刚刚省亲回来,想来向殿下谢恩。没想到惊了殿下的驾。臣妾罪该万死!”莺歌也慌乱地跪在一旁。
“想谢恩,就在正厅暖阁候着,跑到这来做什么?”梁元景并不叫她起来,冷冷地问。
“臣妾……臣妾在暖阁等了半天,没见到殿下,想着殿下可能在小怜房中,所以就上来了。”江含雪满头冷汗,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假话,只能勉强应付说道。
这时,灵鹊从隔壁房中出来。不知外面情况的她,嘴里还说着:“小姐,小姐!你看,又从她搜出来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看看,冯小怜果然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灵鹊走到外面,看见自家小姐惶恐地跪在二皇子面前,才知道自己失言,吓得连忙跪地磕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