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许诺,在灌制圈梁、立柱,上顶等关键工程期间,一人额外加瓶啤酒。
要想工人们不偷工减料,不消极怠工,细节上一定不能忽略。
工人们吃得高兴,干活就有劲头。
杨昆也脱去长衣,推着沉重的灰斗车,和另外俩小工你争我抢地较上了劲。
不管在床上还是工地上,老汉推车都是件极耗体力的技术活。
如同翻轮胎、抛铃壶一样,这种强度极高的体力劳动是许多a职业选手都非常推崇的基础锻炼方式,只是条件所限,一般的拳手很少采用,毕竟他们是职业拳手,不可能个个都上工地推小车去。
由于发力方式的特殊性,推小车可以有效地锻炼全身肌肉,甚至是平时很难练到的、直接影响着性能力强弱的内外括约肌,都可以得到高强度的锻炼。
只是跟这些天天当活干的汉子比起来,杨昆的体质还是偏弱了些,勉强撑到中午,就腰酸背痛地败下阵来,只能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俩岁数跟自己差不多的农村孩子,嘻嘻哈哈地推着小车跑得飞快。
中午休息了半个小时,体力恢复了些,杨昆打起精神,重装上阵。
日头还未西沉,所有的底层圈梁已经浇铸完成。
晚饭吃的是中午剩下的锅底。
累得筋疲力尽的杨昆一连吃了三大碗炖菜,俩大个儿白面馒头,才打了个饱嗝,惬意地拍了拍肚皮。
趁工人们还没下班,他骑车出去了一趟。
跟老肥见过面之后,回到工地上,他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母亲。
刘素芬不接,直愣愣地瞪着儿子问:“哪来的?”
杨昆说借的。
刘素芬不信,“你上哪借这么多钱。”
杨昆说:“不止这么多,前天到家里找我那个高个儿你也见了,他家里是做生意的,我从他那借了2万。”
刘素芬吓了一大跳,“借这么多钱,你拿什么还?”
杨昆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跟他说,房子盖好后,让他收5年的房租。”
刘素芬信了八成,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样一来,以前借亲友的钱就得另想办法。
杨昆把钱塞到母亲手里,合上她的手掌,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这1000块钱你收好,看车摊那边先别去了,圈梁需要养护,趁这几天我出趟远门,尽快回来。”
刘素芬担心地问他去哪,去干什么。
杨昆告诉她,和朋友一块去南方,倒腾点东西回来卖,路子已经趟好了,肯定能挣钱,只是挣多挣少的问题。
儿行千里母担忧,刘素芬不懂生意的事,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趁着天色未晚,杨昆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搭上一班过路的长途汽车赶到了市里,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把装着17000元钱的破布兜住车座上一扔,杨昆枕上去倒头就睡。
赵一民躺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他绞尽脑汁地盘算着手中掌握的资源,以及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计算着摆平眼前的麻烦需要耗费的成本。
他悲观地估计,这些年紧刨慢搂积攒下的老底,恐怕得折腾掉一多半。
他对自己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正当他准备付诸行动时,暂时替他主持厂里日常工作的副厂长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招待所房间里。
他告诉赵一民,就在10分钟前,由县纪检委、公安局、检察院联合成立的调查组突然出现,封存了全部账本,将厂办、财务室、原料科及销售科的负责人分别带回去问话。
赵一民大惊,连忙往女出纳家里打电话,没人接。
他心里咯噔一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