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觉得纳闷呢,门诊部主任也就是成金波的妻舅第一个冲进了急诊室,紧接着,神经外科主任也来了,到最后,连院长大人都给惊动了,一群人围着伤员嘘寒问暖,这个建议成立应急治疗小组,那个提议请专家会诊,还有的说干脆转院去市里,直搞得那位接诊医生如坠云山雾罩之中。
被一群领导挤到旁边插不进话,眼瞅着杨昆欢蹦乱跳的,哪有半点重伤难愈、生命垂危的迹象,那位医生就忍不住暗自嘀咕,难道自个这几年的医科大白上了不成?
争论来争论去,最后还是伤者本人发了话,既然暂时确诊不了伤势,那就先定个重度脑震荡吧,至于治疗方案嘛……吵吵了半天,哥们也有点渴了,先来瓶葡萄糖水润润嗓子,顺便来支高蛋白增加点免疫力,再来点汤臣倍健、鱼肝油、牛璜酸、dha软胶囊之类的补充一下大脑营养就差不多了。
接诊医生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正常情况下,在药方里挟带点私货是俺们医生的特权,你当患者的不是应该就此提出质疑顺便讨价还价才对吗,你老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喂?
这边一场闹剧刚刚上演,政府招待所那边却已经曲终人散。
被杨昆中途大闹了一场,农行的项目答疑会自然也开不下去了,郑行长和项目筹备小组成员紧急磋商了一下,决定将后半程会议和现场踏堪改到下周举行,向与会代表们表示歉意之后,便宣布本次会议到此为止。
虽然没能办成正事,不过大伙也都觉得不虚此行,毕竟像这么精彩的撕逼大战也不是天天能有机会看到的。
当然,作为当事人和受害者,谢海峰绝不会这么认为。
赵县长的心情也不轻松。
强打精神和各公司、企业的代表们一一握手道别,目送大伙带着看似悲天悯人实则兴灾乐祸的“沉重”表情走出会议室,等现场只剩下谢海峰和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后,赵县长也不管卫不卫生,端起桌上也不知谁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凉茶下肚,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头的怒火,越想越气,顺手将茶杯砸到了墙上,砰的一声摔得粉身碎骨,吓了大伙一跳。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困兽似地来回踱着圈子,赵县长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自语道:“少年得志,目中无人!以为有老陈替他撑腰,我就不敢办他了!”
谢海峰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将散落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收好,怔怔地看了几秒钟,慨然长叹道:“是我疏忽了,一个不留神,授人与柄,偏又赶上这起突发状况,也怪不得那小子见风使舵,能想出这么下作的招数来,这小子倒也有几分道行。”
赵县长目光一凝,“怎么,他还能真的告你谋杀不成?”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换成是我,好不容易逮着这么好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对手留下半点翻身的机会。”谢海峰沉吟片刻,斟酌着说道:“指使、谋杀什么的只是个笑话,即便他真的想告,周学礼也不会任由他这么胡闹,我更担心的是,这小子手里还有多少底牌没亮出来?”
(今天又长了一岁,年也过得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尽量多抽点时间出来码字,感谢各位书友一如既往的支持。)